“我在想回去的路線。”
劉睿影說道。
這當然不是一句實話,趙茗茗也聽得出來。劉睿影著實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這樣笨拙的掩飾,看在趙茗茗眼里,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可愛。
“回去的路不就是你來時的路?”
趙茗茗反問道。
“回去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我從中都刀定西王城走的官家馳道,另一條就是走水路,過太上河。”
劉睿影說道。
不過所謂的馳道,卻是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這是五王共治之后,擎中王劉景浩力排眾議,以一己之力修建的。為的就是若天下在再有動蕩,中都城中最為精銳的三威軍可以沿著馳道馳援各地,即便是對于距離最遠的定西王域和震北王域,先鋒軍卻是也能夠做到朝發夕至。馳道上禁止平明百姓穿行,每十里,便設置了一座望樓,期間軍士巡查往復,晝夜不斷,以此來確保安全。全天下的馳道只有四條,分別是從中都城到其他四大王域的王城。但擎中王劉景浩卻是留了個私心,這四條馳道,只能單向的從中都城去往其他四大王域,卻是不能從四大王域行馳道,抵達中都城。這一舉措不僅是為了保護中都城的安全,也是劉景浩為了彰顯自己這擎中王是五王之首的舉措之一。畢竟三威軍可以朝發夕至,那其余四王若是借用馳道,卻也是可以厲兵牧馬,對中都城如此。
除卻馳道之外,五大王域合理修建的主要是直道。相比于馳道雖然要狹窄不少,但也足以并排走過雙臺三駕馬車。一般的顯貴之家,官宦之人出行,都會選擇直道。畢竟只要付些銀兩,就可以舒舒服服,優哉游哉的安穩趕路,何樂而不為呢?不過對于平常百姓,若是出遠門,想必是不愿意對此花錢的。甚至還一度對這直道頗有微詞……雖然說這普天之土莫非王土,但若是連腳踩地都要征收銀兩的話,那這五王未免也有些太不講道理了。無論這有多么合理,只要摻和上了“銀錢”二字,那就是一種剝削與掠奪。
“太上河?我好像聽說過。”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聽聞后,卻是一低頭,有些尷尬。
他不知道該怎么對趙茗茗解釋這太上河究竟是什么,畢竟對方是個女子,若是說的太過于直白想必是不太好的……更何況趙茗茗定然會問他,既然是這般去處,那你為何執意要去?
“小姐,你忘了嗎?太上河就是那個畫舫林里,每一艘上都沾滿了花魁爭奇斗艷的,被稱為人間第一紙醉金迷之處。”
好巧不巧的,糖炒栗子卻是知道這地方,順帶著回答了她家小姐的問題。
畫舫,花魁,這些字眼趙茗茗是聽得懂的,于是乎,她的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劉睿影,語氣加重的說道:
“劉省旗真是風流!”
“既然出門了,總是想去看看……”
劉睿影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竟有些虛弱。
“那個地方有趣嗎?”
趙茗茗接著飛快問道,眸子死盯著劉睿影,絲毫不放過他一絲情緒,總擔心他會言行不符,眼神是最能看透一個人的。
“我也不知道……但有這么大的名氣,想必應該是不錯的,盛名之下無虛士。”
劉睿影說道。
“既然劉省旗這么說,那我也想去看看!”
趙茗茗微微揚起下巴說道,她倒要看看,什么樣的女子,比她還要美。
即便是在昏暗的燈火下,脖頸處優美白皙的線條也展露無遺,劉睿影不由得看的有些癡。
就在這時,震北王上官旭堯,孫德宇,還有月笛走了進來。
他們三人面色輕松,看上去好似相談甚歡。
劉睿影起身迎接,震北王上官旭堯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重重的拍了拍劉睿影的肩膀。
劉睿影不知所措的看著震北王上官旭堯,沒想到他卻是對著自己輕輕一笑。
“高仁定然沒有走遠,劉省旗可愿為本王把他緝拿歸案?”
震北王上官旭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