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徑直朝著為首壇庭蓑衣客的咽喉刺去。
而他的劍,卻還在劍鞘中仍未拔出。
華濃的劍,向來只出一次。
畢竟他根本不會任何招式。
只是平平無奇的,拔劍,出劍,再拔劍而已。
不過今天,他的劍剛出便停住了。
距離為首那位壇庭蓑衣客的咽喉還有一尺之遙的地方停住了。
“為何停下?”
為首壇庭蓑衣客問道。
“因為你沒有出劍。”
華濃說道。
“我沒有出劍,和你停下有什么關系?”
為首壇庭蓑衣客接著問道。
“沒有出劍,便是手無寸鐵之人。這樣的人,我不殺,因為不公平。”
華濃搖了搖頭說道。
“難道我不出劍,你就自認為可以殺了我?”
為首壇庭蓑衣客瞇著眼說道。
“你出劍了我也可以殺了你。”
華濃說道。
一轉眼,他的劍,已經收到了腰間。
和先前未出劍時,懸掛的位置與角度沒有任何變化。
為首的壇庭蓑衣客神情輕蔑,用力的勾起嘴角想要笑笑,但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微風起。
他覺得自己脖頸后傳來一陣涼意。
這個天氣,是不該冷的。
更何況日頭正在努力的升高,即將到達午時。
一日內的正午,不管在什么季節,都該是氣溫最高的時候。
春天向來都會只刮東南風。
這是暖風。
暖風配上高昂的日頭,怎么會有涼意?
為首壇庭蓑衣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后方,隨即有些呆滯……
他的手感覺到了一片黏糊糊的潮濕。
艷陽高照,沒有下雨。
這潮濕之可能是汗水。
他竟然出汗了。
而且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時候,出汗了。
這是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身上的鐵蓑衣雖然很重,足足有百來斤。
但他卻早已習慣。
一年四季穿著這件鐵蓑衣,卻是都不會差距到冷熱。
這汗水來的不僅很是莫名其妙,更是有些詭異……
“老大,你怎么了?”
身邊兩人壓低了嗓音問道。
“沒事……沒,沒什么……”
為首壇庭蓑衣客有些結巴的說道。
無論是從他的神情還是語氣,都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副沒事的樣子。
他把手上黏糊糊的潮濕汗水在衣角上揩干凈,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握住劍柄。
心中有個疑惑再慢慢醞釀著成型,可是他卻盡力不去思索。
這是恐懼。
為首壇庭蓑衣客清楚那疑惑的答案,但他卻不敢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