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闊說道。
“王爺命我等不要為難你,若是識大體,就該速速離開!”
那人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
“人可以被為難,可以被愚弄,甚至可以被殺害。但就是不能被剝奪快樂與選擇。我選擇的一定是讓我覺得快樂的,若是不快樂,誰會去做痛苦的選擇?我也是好言相勸,勸你愛惜自身,不要再出言逼迫!”
楚闊語氣冷峻的說道。
“此人冥頑不靈,不如一并斬殺,也好向王爺有所交待!”
這人轉而向女伙計進言道。
女伙計心中仍然有很深的憂慮。她從未有一次違背過定西王霍望的命令,本以為這次也不例外。但誰想到半路上橫空殺出個楚闊,卻是讓她大為頭疼……可先前女伙計給楚闊杯中下的藥,卻是足以讓個成年男子昏睡七天七夜。即便楚闊有武道修為在身,起碼也該躺倒在地兩日有余,怎么這還不到一個時辰卻是就能醒來?這點著實也讓女伙計暗自驚嘆,心想這楚闊不愧是被王爺重視的人,果然不同尋常。
那人見女伙計并不回答,手腕微微一抖,卻是有先占后奏之心。楚闊佯裝不見,但卻把自己的劍重重拍在身邊的一張桌案上。“砰”的一聲,竟是讓那人渾身震悚!
“哈哈哈!就這膽量,還要來殺人!難道霍望手底下都是你們這樣的慫蛋?”
楚闊大笑著說道。
“楚闊,你可以侮辱我們,但卻不可帶上王爺!你若是對王爺不敬,無論王爺先前交代過什么,我都必殺你!”
女伙計說道。
楚闊沒有回話,而是和靖瑤對視了一眼。
“看得出你不是用劍的。”
“我的刀碎了。”
“刀碎了,人還在。”
“刀碎了,人還在。”
“何時碎的?”
“三日之前。”
“你用什么樣的刀?”
“彎刀。”
“有多彎?似那新月嗎?”
“不足新月,猶如月缺。”
“待你給我指明了去吞月部的路之后,我一定送你一把一模一樣的彎刀。不,比你先前那把更好的彎刀!”
“多謝!”
“但眼下我們卻是先得出去!”
楚闊轉過頭,看著緊閉的門窗說道。
“沒錯,不出去也無法指路,更沒有刀。”
靖瑤點頭稱是。
“但他們是霍望的人,我實在不想殺了他們……”
楚闊指著女伙計等人,撓了撓頭說道。
這一撓,卻是又牽扯了先前摔倒在地磕破的傷口,疼的他嘴里不住的發出“嘶嘶”聲。
“你我若是有心想走,他們攔不住。”
靖瑤說道。
“但他們也是有命在身,我既不想殺了他們,也不想讓他們為難……同樣,我也不想你死,也不想讓你為難。”
楚闊尋了把椅子坐下,雙手托腮說道。
“這世上本就沒有什么雙全法。有人能活,自然也就有人會死。這和你要去殺思楓不是一個道理?最終只能有一個人能或者離開。”
靖瑤說道。
只不過,他雖這樣說,但心里卻并不是如此想法。思楓的實力,并不在他靖瑤之下。況且思楓的吞月部因為靠近定西王域的緣故,他卻算是草原王庭的部公之中,對王域的情況以及王域中人最為了解的一個。單憑他那一肚子心機謀略,靖瑤就卻是連三分之一都比不上。在他眼里,唯有高仁那瘋子的主意才能穩壓思楓一頭。但這般生死較量,與草原王庭內部之間的勾心斗角不同……就算那左廬與右蘆再不合,他們同樣都聽命于一位狼王。況且這內斗乃是私事,即便是家丑,但互相之間也會有所顧忌,很有分寸,是萬萬不會鬧出人命之事來。
更多的,都是每部內最底層的那些人爭來搶去。像靖瑤,思楓這般的部公身份,自是穩坐釣魚臺。就算手底下的人,爭打的熱火朝天,二人見面也會是客客氣氣的,飲酒聊天。故而方才靖瑤用思楓做例子,并不是他認為楚闊能殺死他,也不是他有心想要幫忙,卻只是個脫身之策罷了。用著不熟悉的劍,拖著才大戰完還尚未恢復痊愈的殘軀,即便是搏一把,僥幸能逃出生天,恐怕也會有不小的損失。相比之下,若是能將楚闊拉攏到與自己同一陣營,和女伙計等人呈對立之姿的話,事情就會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