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
樓長說道。
“敢問劉省旗是那一省的麾下?”
樓長問道。
“你進來一不通報性命,二沒有任何禮數!先前尚且可以用不知真偽來遮掩,但現在仍舊對上官如此倨傲你是要做什么?!”
劉睿影說道。
這樓長一聽,頓時酒醒了七分。
他與那中都查緝司天耳省的省巡,吳國藍有些親戚,算是他的一位族叔。也就是有這道依仗,先前他才敢對劉睿影如此怠慢。何況前不久,那位族叔托人傳下話來,說他雖然在荒僻之地,未見寸功,但仍舊是有守成之效。而經過了前番定西王域的狼騎犯邊和震北王域的邊軍餉銀被劫奪兩事之后,中都查緝司決定要增強在西北各處的力量,因此天耳省省巡吳國藍已經向掌司衛啟林奏報,要擢升他為天耳省省旗。
如此一來,他卻是很快就要與劉睿影平起平坐。再加上這背靠大樹好乘涼,自然是不會像那些個沒有背景人脈的站樓樓長一般,見了劉睿影卻是百般客氣。但方才劉睿影的一襲話,卻是說的他心驚肉跳……畢竟他此刻還不是省旗,只是個小小的查緝司站樓樓長而已。另外,這劉睿影的官憑倒是不假,但底細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清楚。畢竟這錯綜復雜的人脈關系并不會直白的寫在官憑上不是?卻是還得小心應對。
“省旗大人教訓的是!方才卑職卻是酒勁上頭,多頭冒犯!還請省旗大人諒解……”
這樓長想通了關節,便急忙起身,抱拳說道。
“在下姓吳,名修誠。是離此地五十里開外,項明鎮查緝司站樓樓長。”
劉睿影看著他這般前倨后恭的樣子,有些想笑。但聽到這死胖子的名字之后,卻是又氣的不打一處來。
看得出他爹娘也是讀過書,有文化的人。給他起名字叫“修誠”定然是讓他潛心修煉,待人接物要以‘誠’為首。做人要坦誠,說話要誠實。切不可有半分弄虛作假,溜須拍馬。但看看這吳修誠現在的模樣,竟是剛好與這名字相互顛倒。也不知他爹娘是否在世,若是尚在人間,看到他這副模樣,指不定就被惹的背過氣去。
“事情的原委你可知悉?”
劉睿影問道。
“卑職略有耳聞,但卻聽得不夠完整。”
吳修誠說道。
劉睿影心中無奈,只得指著那校尉,將先前發生事再從頭到尾的給他說了一遍。
“按照劉省旗的意思,卻是這巡安校尉從中作梗,拿走了這事端中關鍵的證物,一把匕首?”
吳修誠問道。
“不錯,真是如此!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這般作為,最后還栽贓到本省旗的頭上。甚至還公然索賄,只要有了好處,便會在本地堂官面前替本省旗以醉酒誤傷的由頭,周全一二。”
劉睿影說道。
但他著實不太習慣自稱‘本省旗’……可是在這般場合下,的確是需要個上下之分。這無綱常,無尊卑,卻是就無法行事。起碼眼下這局面,劉睿影必須抬出自己省旗的名頭和架子來才好。
那堂官本就心虛,來之前還抱著些許幻想,覺得劉睿影這中都查緝司的省旗應當是冒充的。但現在看到自己這酒肉朋友,吳修誠如此態度,便知道劉睿影這省旗怕是假不了。這般要是追究下去,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先不說他這堂官是如何當上的。
查緝司查緝天下,在五大王域之內,都有優先奏報之權。若是劉睿影有心要收拾他,只需修書一封,便可徑直送到震北王府內。而他自己雖然也能申辯,但卻需要漫長的流程要走。待他的申辯之詞,送至最高處時,此事大概率已經處理完畢,因而便不會再做理會,這堂官只能等著批復處理。輕點兒是被罷了官,重些則是會被鎖拿到震北王城內接受會審。那他這一輩子,卻是都別想再抬起頭來做人。
“劉省旗且聽在下一言,這巡安校尉雖然有事必須稟明在下這本地的堂官。可他卻是軍官,在下乃是文職。雖然對于這樣的事情處理之中,有個稟報的過程。但在下這堂官,著實節制不了他軍內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