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劉睿影覺得蕭錦侃的確是有心讓華濃入了中都查緝司,可當他真真切切的問出來時,蕭錦侃卻是說看他自己的造化,隨他的心愿走。
如此一句模棱兩可話,卻是最為難辦……看似沒有要求,實則全是要求!就好像你問某人想要吃些什么,他說隨便一樣。越是隨便得事情,越是隨便不得。況且中都查緝司并不是一個隨便的地方,隨便的人也入不了查緝司的門。
要是有劉睿影做擔保,華濃想要加入中都查緝司并不是個難事。但他畢竟是天下至高陰陽是——太白的徒弟。雖然還未傳授他任何本事,可師徒名分已定,無論如何也更改不了。這件事劉睿影不知中都查緝司目前是否知曉。
身為蕭錦侃的徒弟,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華濃就是下一任的至高陰陽師——太白。這個頭銜也是一種傳承,傳給學的了這‘太白’本事的人。當初蕭錦侃拜葉偉為師,學得之后,繼承了這個頭銜也是這般無二。
這一路帶著華濃從博古樓走來,他與劉睿影一道著實也遇到了不少事端。對于從未看過人間的華濃來說,第一印象當然是最為重要的。劉睿影是他師叔,還是中都查緝司的省旗,故而他對中都查緝司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感也無可厚非。
“你為什么要入中都查緝司?”
劉睿影問道。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想先聽聽他的想法。
人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但這一刻的想法也是從前到如今的凝練與祭奠。即便日后變了,也可以從中聽出些苗頭。
“我覺得中都查緝司很威風!”
華濃脫口而出說道。
這倒是讓劉睿影始料不及!
“威風?你從哪里感覺出來的?”
劉睿影追問道。
“每次師叔你只要報出中都查緝司的名頭時,他們一個個都會怕的要命,這難道還不夠威風嗎?”
華濃說道。
“中都查緝司的名頭是很大,也很管用!不過名頭只能嚇住心中有鬼的人,卻是沒法震懾堂堂正正的真英雄!”
劉睿影說道。
心中卻是對華濃有些失望……
一個光看著表面光鮮的人,注定是成不了大事的。即便是入了中都查緝司,難保日后不會因為其他更加光鮮的事情而判處。
“但有了名頭起碼要比沒有名頭好……師傅說讓我多看看世道,我看這世道卻是一點公平都沒有。即便是要做好事,要做對的事,那首先得要有足夠硬氣的身份!”
華濃說道。
劉睿影聽后竟是無法出言反駁……
華濃說的這話即便算不上是字字珠璣,也著實稱得上是一直見血了。還在定西王域中時,劉睿影就發現穿不穿官服出門,旁人對待他的詫異極大。他自己也曾有過為了方便而搬出中都查緝司的名頭,以及自己省旗的身份來嚇人的時候。這么一說,卻是也沒資格去怪罪華濃過于淺薄。
“怎么了?!”
劉睿影聽到車廂內糖炒栗子忽然發出一聲驚呼,趕忙急切的問道。
蔣琳琳的車架,就好比她的閨房一般。劉睿影雖然有些不安,但也不好伸手去撩開門簾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