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河的入口已經近在眼前,劉睿影卻看到一人縱馬而來,身穿太上河河吏服飾,右手上托著一個卷軸。
奔馳到一行隊伍前,才勒緊韁繩,翻身下馬。
“有急事找蔣姑娘!”
此人說道。
隊伍中的兩名河吏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卷軸,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讓開道路。
此人急匆匆的向前走去,剛走到趙茗茗的車架前,正要說話,卻被趙茗茗的一位貼身侍女攔住。
“有什么事需要轉告?”
侍女說道。
此人見到如此,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將手里的卷軸遞給了侍女,隨后對著車架躬身行了一禮,便如來時的樣子,再度離去。
這位侍女一直待他走遠,馬蹄聲漸消,這才掀開蔣琳琳車廂的門簾,把手中的卷軸遞了進去。
“蔣姑娘,可是有什么變故?”
劉睿影覺得那來人神色有些過于匆忙,出言問道。
他卻是擔心這太上河中怕是有了什么事端。
“有兩個怪人包下了我的畫舫。”
過了許久,蔣琳琳才出口說道。
“這是好事啊!”
劉睿影說道。
去太上河中找樂子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喝些酒再去找姑娘。像是這般直接包下一艘花魁畫舫的大手筆,還當真是不常見。對于蔣琳琳來說,客人來的多,來的熱鬧,她的地位與金錢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不過方才劉睿影卻聽得蔣琳琳說是兩位怪人,卻是不知這二人怪在何處。
車廂中的蔣琳琳手里拿著打開一半的卷軸,正在發呆。
這卷軸無非是一直文書契約,寫明白了何時何地何人包下了她的整艘畫舫。但卷軸最后一行備注的小字卻注明說需要將畫舫騰空,不需要一人在場。也就是說,這兩人包下的只是一艘空船而已。即便這畫舫再華麗,再富貴,但在太上河中,包下一位花魁的的畫舫卻還要求不需要任何旁人,自然是極為奇怪的一件事。
而包下她畫舫的兩人,畢翔宇和鄧鵬飛她也有所耳聞。
他們倆本就是太上河中為數不多的大金主,每年都會在太上河中一聚,豪擲萬金。但他們二人卻是都不好女色,在太上河中只飲酒座談,不聽曲兒,也從未上過哪位姑娘的床鋪。
頭回來的時候,太上河中的管事都覺得這二人似是玩笑。
畢竟來這里的男人,有誰會花這么多錢包下了船而只喝酒不碰女人?
酒何處都有,船有水處便有。
說到底,太上河只是一條河罷了。若是真喜歡在船上飲酒,以他們二人的財力何不去那安東王域,包下一艘船去泛舟江海,這樣一來豈不是要比太上河有趣的多也便宜的多?
可這二人卻偏偏不要如此,故而這‘怪人’的頭銜便一傳十,十傳百的,太上河進而人盡皆知。
蔣琳琳卻是沒想到,今年他們二人看上了自己畫舫。
她本想回了太上河之后,好好休息幾日,陪著趙茗茗與劉睿影游逛一番,接著便要開始著手應對《絕春榜》中自己的名次被李韻所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