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想要搖著頭說。
奈何躺在地下,側臉著地,卻是做不到。但他還是使勁的動了動腦袋,于是這搖頭竟然變成了點頭,看上去極為滑稽。
“明明沒有受多重的傷,為什么不起來?”
李韻沒有對劉睿影解釋關于這柄劍的任何,反倒是奇怪他怎么一直躺在地上。
“起來做什么?我又打不過你……”
劉睿影說道。
李韻聽后便大笑了起來。
這話說的的確沒錯。
劉睿影著實不是自己的對手。
但明知打不過便就如此躺在地上不起來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些人寧可死,膝蓋也不會彎折,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真是比人與狗之間還要大。
事到如今,劉睿影卻是不想再做一丁點的無用功。若是起來這個動作能夠把星劍奪回來,能夠拿到解藥給鄧鵬飛和畢翔宇解了毒,那他立馬就會如鯉魚打挺般站直身子,板板正正的。
可這些只是他的臆想,根本不可能發生。
既然是一場徒勞,還不如就這么躺著。
蔣琳琳的畫舫內飾極為奢華,昂貴。要比她出行的馬車還要好上百倍不知。大廳中還鋪著地毯,是絲線與羊毛混合編織而成的。單純用絲線有些太過于輕薄,腳踩上去的感覺并不夠舒適。羊毛的彈性與厚重正好彌補了這一缺點,踩上去時就好像漫步云端似的。
劉睿影躺在這樣的地毯上,覺得要比他睡過的任何一張床都舒服。短粗的羊毛雖然有些扎臉,但更多是絲線帶來的柔順。在這樣兩種觸感的交織下,他竟是打起了瞌睡。方才努力想要閉上卻做不到的眼睛,這會兒開始變得有些暗淡,眼皮也逐漸開始垂了下來。
“劍你已經拿到了,是不是該給他們二位解毒?”
劉睿影閉著眼睛問道。
“早知如此,你何必前面硬要動手呢?”
李韻問道。
“不動手總是覺得不甘心……即便最后會輸的很是徹底,還是要試一試才好。”
劉睿影猶如夢囈般嘟噥道。
話到尾聲卻是越來越低沉,好似真的要睡著了一般。
李韻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歪著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劉睿影。
他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人和人之間的差別雖然很大,但總是有些想通的地方。但在劉睿影身上,李韻卻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她見過很多人,不管是在東海云臺中,還是在五大王域內,可沒有一個人和劉睿影相似。
他執著但也脆弱。為了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愿意去拼命,但卻因為沒有任何意義就躺在平時被人們踩在腳底的地毯上。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在眼下這種狀況里,還能打得起瞌睡。
“起來!”
李韻越像越覺得不對勁。
沒來由的一陣恐慌從心底里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急忙站起身來,伸出右腳朝著劉睿影踢了過去。
李韻的足尖就要觸碰到劉睿影的手臂時,他忽然睜開了眼睛,身子迎著李韻踢來的腳滾去。
這般變故顯然出乎了李韻的意料。
已經踢出的腳,撲了個空。
而在這只腳還未收回時,她全身的氣力都壓在另一只腳上,卻是動彈不得。
劉睿影趁著這個檔口,在李韻身后站了起來。
只見他很是輕松地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又用衣袖將貼在地毯上的半邊臉擦了擦。
看著劉睿影的這般樣子,李韻越發覺得不對勁,但卻又說不出來究竟是什么原因。但一想到鄧鵬飛和畢翔宇還在后面,中了毒不能動彈,便寬心了許多。
只要這兩個人在,劉睿影就是再有什么后招都無濟于事。
李韻剛想張口說些什么,劉睿影突然拿起桌上一只滿滿當當的酒壺,沖著仍舊躺在地下的李懷蕾潑去。
李韻見狀頓時大驚失色,趕忙欺身上前想要讓潑出去的酒水全部落在自己身上,但最終還是慢了一步……她雖然抵擋住了大半,可仍舊有些許酒水正好落在了李懷蕾的臉頰上,而后順著嘴角劃入了她的口中。
“你怎么知道用酒可以化解那丹藥的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