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厲聲質問道。
“猜的!”
劉睿影笑著說道。
走到先前李韻坐著的墻角處坐下,意味深長的看著李韻。
“不過我知道獸性發作的時候,行為是不收自我控制的。但她的一切感官仍然是好的,也就是你說了什么話,她都能聽見。”
李韻咬緊了牙關。
恨不得沖上去將劉睿影徹底撕碎!
她用丹藥穩住了李懷蕾,本意是想結束了這里事情之后,帶著星劍離開后再將其徹底解決。沒想到這樣天衣無縫的謀劃竟是被劉睿影用一壺酒便破解了,這如何讓她不惱羞成怒?
何況李韻在故意受傷流血,激發出李懷蕾的獸性之時,有恃無恐的說自己的的確確就是要她死,而且這樣死還算的上是有意義的死得其所。
這些話李懷蕾全都一五一十的聽進了耳朵里,只是獸性發作,沒法控制。星劍到手后,又吃了李韻的丹藥昏厥過去。可現在她既然能夠醒來,先前那些話可不是能夠當做耳旁風的的。劉睿影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要不遺余力的將李懷蕾弄醒,畢竟單憑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李韻相抗衡。
李韻終于壓制不住憤怒,手持星劍,朝著劉睿影襲殺而來。
但劉睿影卻不慌不忙的轉過頭去,看向已經在緩緩坐騎的李懷蕾。
“姐姐!”
李懷蕾出聲喊道。
李韻的劍停在了半空。
她不敢回答。
甚至都不敢轉過頭去看李懷蕾一眼。
按照她的計劃,自己這位妹妹應當與她再也說不了話了才對。可這一聲姐姐,卻叫的她五內俱焚,頭皮發麻。
劉睿影看到李韻閉起了雙眼。
顯然她在猶豫。
李懷蕾應當已經是個死人。
死人是不該說話,更不該叫她姐姐的。
對于本該死去卻沒有死的人,到底該當如何?李韻還沒有想好……在她打定了主意之前,她是不會睜開眼睛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用這種姿態面對自己的妹妹。
“姐姐,從一開始你就想殺了我對嗎?”
李懷蕾問道。
她摘去了臉上的面具,丟在了地上。
李韻聽到這聲音后,反而將眼睛閉的更緊。
相對于李韻的糾結來說,李懷蕾反很是平靜。
她雖然目不轉睛的看著李韻的側臉,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自己唯一的親人處心積慮的想要自己死。
即便是放在平民百姓家也是要遭天譴的大罪。
農民用慣了手的鋤頭若是有一天不小心斷了,或許還會傷心一陣。可是李懷蕾卻是連工具都不如,她人生一切意義仿佛都是為了幫助自己的姐姐達成她的使命。用一條胳膊可以達成時,那便用掉一條胳膊,用一條命可以達成時,那便用掉一條命。
劉睿影知道李懷蕾這不是平靜,而是心如死灰。
被自己的朋友出賣,尚且可以理解。畢竟利字當頭,各走一邊也不是什么太過分的事情。可是血濃于水,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姐妹卻變成了這般狀況,恐怕縱橫百年都難以得見。
“小時候你總是給我吃糖,其實我知道那是獸丹。但只要我吃了,你就會開心,所以我都會吃下去。其實我很聽你話的,為什么你這么想讓我死呢?”
李懷蕾問道。
李韻沒有回答。
但面對著她的劉睿影卻看到李韻的眼角閃動著晶瑩。
淚水就要沖破眼皮的包裹,洶涌留下。
就在李韻緊閉的雙眼抖動的越發劇烈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任憑兩道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