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看到這一幕只是覺得好笑。
他身上還有些兌換好的銀錠,隨便摸出了一塊,丟給了河吏中的領頭人。
拱了拱手,也沒有言語,這些個河吏自是心領神會的離開。只是走的時候還頻頻回頭,念念不忘的看著鄧鵬飛手里的那一坨銀票。
“等晾干了自然就可以分開!”
劉睿影走上前去抓住鄧鵬飛的胳膊說道。
“讓劉省旗見笑了……我也不知怎的,卻是就想要剝出一張來才好,似是魔怔了。”
鄧鵬飛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劉睿影笑了笑,反手把仍舊癱坐在地上還在急促喘氣的畢翔宇拉起來,替他整理了一番衣衫,便招呼這兩人朝前走去。
混跡到人群之中,自是什么光怪陸離都有。三人濕漉漉的衣衫與頭發倒也不顯得突兀,只是覺得那畫舫始終在背后,覺得心不安穩。
“你怎么會不識水性?”
過了片刻,鄧鵬飛看畢翔宇已經緩過神來,開口問道。
“我一直不識水性……”
畢翔宇很尷尬的說道。
“先前商量離開時你怎么不說?”
鄧鵬飛反問道。
不識水性的人,站在河灘旁游戲一番還是可以的。但像是他們先前那樣,直接跳入河中,無異于是自尋死路。要不是劉睿影敏銳,查探了一番,畢翔宇恐怕就要沉入河底,與死在太上河中的那些香魂為伴了。
“當時如此緊迫,我竟是忘記了……何況我覺得這好像不是個多困難的事情。那畫舫距離岸邊也并不算遙遠,只要隨便撲騰幾下,怎么著都能上岸。”
畢翔宇說道。
“你生在王域的水鄉,這些年又和東海云臺做著買賣。想必出海的次數都多的記不清了,真沒想到竟然是個旱鴨子!”
鄧鵬飛說道,語氣中略帶嘲諷。
“不瞞你說……我非但不識水性,而且還暈船。不是迫不得已,絕對不會出海。每次出海前都會找郎中開上兩幅迷藥,上船前便喝了,等到了地方時旁人再把我喚醒。一來一去,剛好吃完。”
畢翔宇說到。
這些事鄧鵬飛從來不知,也沒有聽他提過。眼下說出來不但覺得很有趣,竟是還有一種大難不死,否極泰來的幸運。
走在前面的劉睿影聽到二人的談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幸好畢公子身邊都是可靠之人,否則早就被扔進海里做了魚蝦的餌料。”
畢翔宇聽后也很是過意不去。
算上從河中劉睿影將其救起的話,自己已經被他救了兩條命。人在犯錯時總會說什么萬死難辭其咎,其實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若是不想活了,一死便已經足夠。那些個說萬死的人,實際上卻是最不想死。
真正想死的人不會聲張,自己下了決心之后便去照做了。正如大恩不言謝一般,畢翔宇對劉睿影感恩戴德,但卻一句客氣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