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闊指著酒壇子說道。
還拿起那長柄木勺,給自己添了一杯。
正待要喝進嘴里時。女伙計突然握住他的手腕,逼著他硬生生的將酒杯放下。
“我們倆的命,都掛在你的嘴上。我奉勸你多想想怎么說話,不要只用嘴來喝酒!”
女伙計說道。
楚闊長嘆了口氣。
這道理他又何嘗不知?
即便他武道修為再高,也著實無法和整個吞月部中的狼騎以及三位部公相抗衡。若是當真說錯了話,恐怕今日連這屋子卻是都走出不去。不過仔細一想女伙計方才的言語,楚闊卻是又笑了起來。
“怎么,你也會怕死?”
楚闊調侃著問道。
但卻只遭到了女伙計的一個白眼。
身為定西王霍望精心培養出來的死士,竟然會珍惜起自己的性命來,不得不說一個人的改變著實可以非常迅速。
她的眼睛本來就很好看,美麗的東西即便偶爾露出丑態也會顯得十分可愛,卻是讓楚闊想起了曾經在他生命中占有過分量的一位姑娘。
楚闊并不笨,他只是不愿意在自己不感興趣的地方用腦子而已。當時他與那位姑娘說的最后一句話,便是“你這輩子最好的出路就是嫁給我,讓我賺錢給你用,又是吩咐我去做。若是我做的不讓你滿意了,還可以盡管沖我發脾氣。你看,除了嫁給我,還有什么樣的生活能讓你過得這么舒心?而我除了把你娶了以外,還有什么地方可以讓我這么心甘情愿的為難自己?”
當時那位姑娘也是回贈了楚闊一個白眼,不過她的眼睛沒有女伙計的好看,翻出來的白眼自是也不夠可愛。
女伙計看著楚闊的側臉,他從未見過這人流露出如此靦腆的神情。像是剛過完新婚之夜的娘子,亦或是顫抖這雙手準備掀開新娘紅蓋頭的郎君。
楚闊想著想著,卻是不由自主的端起了酒杯。這次女伙計沒有阻止,平靜的看著楚闊喝完后拍了拍他的胳膊,指著屋外,示意他仔細聽外面傳來的響動。
楚闊聽到樓下應是又有人到訪,一陣喧囂過后只能聽見秦梓威,思楓,以及另一人的聲音。
剛聽了兩句,便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發現正是那位他們倆在前往吞月城途中碰到商隊領隊。
二人的胸口驟然一緊,只能希望這領隊不要多話,說起曾在路上碰到過自己兩人的事情。但他卻忘記了秦梓威在思楓到來之前就已拆穿了他們是迎火部中“投庭”之人的身份。要不是思楓提前來此,讓整個局勢發出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楚闊還不知現在會是怎生模樣。
“見過思楓大人!”
商隊領隊躬身行禮說道。
“杜領隊不必多禮,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思楓說道。
伸手一指,讓他坐在了下位。
“杜領隊如此著急,是有什么事?”
思楓問道。
秦梓威將剛才沒喝的茶泡了兩杯,放在思楓和杜領隊的手邊。
“剛才二部公的人前來找了在下……”
杜領隊搓著手,支支吾吾半天才將這句話完整的說了出來。
“哦……說了什么?”
思楓問道。
吞月部這位二部公向來同他姐弟倆不和,這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不過到現在為止,還都是一些細小的摩擦,并未鬧出過什么出格的事情。因此狼王明耀雖然也知道這些情況,但卻并未插手。吞月部作為以前草原王庭的第一大部,又駐扎在極為要緊之處,卻是令他也不得不防。
即便這樣的內斗會損耗部中的勢力,但自古以來,臣子不爭,君王哪里有安穩的日子?狼王明耀對五大王域的歷史也極為熟悉,那些個皇朝的覆滅,卻是有三分之二都是因為黨爭內耗所致。不過解決這個辦法的根本便是再扶植起一個對立的,一龍戲二虎,卻是就可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