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記的炒貨在中都城里最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每逢過年過節,無論是那些個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會來徐記中買些瓜子,花生,栗子等炒貨。不過普通人卻是需要排隊一兩個時辰,而那些個顯貴們,自是早早就派遣仆從前來預定,只等著出鍋后便直接用馬車拉走。
從劉睿影懂事起一直到現在,徐記炒貨的地位卻是沒有任何其他的店鋪可以與之媲美。當時他告訴糖炒栗子說要請她吃中都最好吃的糖炒栗子時,腦海里首先想到的也是這家。
“錯!”
歐小娥很是堅決的說道。
劉睿影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歐小娥才來了中都城幾天,哪里逼的過自己土生土長的人了解?何況徐記炒貨的名聲就在那里擺著,這些年雖然逐年漲價,但品質味道沒有絲毫變化,并不是什么名不副實的店家,怎么歐小娥卻是就敢斷言它不是最好的?
“你這樣的人,估計天天都蹲在中的股查緝司的大院里,很少出來走街串巷……我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中都城里凡是熱鬧的市肆,每一條死胡同我卻是都進去溜達過一遍。”
歐小娥說道。
劉睿影撇了撇嘴,他承認歐小娥說的是正確的,但卻不能接受她這種貶低自己的語氣和口吻。
“中都查緝司查緝天下,對中都城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就算是出門再少,也不至于連個好吃的糖炒栗子都找不到在哪里。”
劉睿影說道。
歐小娥也不再出言和劉睿影爭執,雙手一抖,不知從哪里便多出來了兩捧糖炒栗子在掌心。
“這兩捧糖炒栗子,一邊是徐記的,一邊是別家的。你倆嘗嘗看,到底哪個好吃。”
歐小娥說道。
劉睿影并不挑嘴,他一邊拿了一顆糖炒栗子,撥開了殼,放入嘴中,卻是沒有吃出有任何差別。但他卻很奇怪為什么歐小娥竟會蘇斯很帶著這么多糖炒栗子。
相比于劉睿影嘗不出味道,糖炒栗子吃完后卻眼前一亮。歐小娥左手邊的,明顯比右手里的要好吃不少。無論是栗子的個頭還是軟糯程度,都要比左手中的好上不少。左手中的栗子,甘甜之味只在表面。待嘴里咬開栗子后,就變得有些味同嚼蠟。而右手中的,糖漿的甜味卻滲透到了整顆栗子的方方面面,直到吞入肚中,仍舊唇齒留香。
“這家可不是徐記!”
歐小娥得意洋洋的說道。
“既然你覺得好吃,那就去這家買吧。”
劉睿影對著糖炒栗子攤了攤手說道。
所謂的最好吃,這個“最”字到底是什么標準還是得會吃的人來定。若是沖著名氣的話,自然是徐記炒貨聲望更高。但劉睿影看到方才糖炒栗子的模樣,便知道她已經將徐記徹底否定。不過劉睿影還是很好奇歐小娥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這家能讓糖炒栗子都十分滿意的糖炒栗子。
“這家店叫什么?”
劉睿影問道。
“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歐小娥說道。
劉睿影將這店名又念叨了一遍,覺得真是言簡意賅。中都城里的店鋪,大多追求風雅。起的名字要是光看字面意思,卻是都不知道這家店究竟是做什么買賣的。將自己的名字和售賣的貨物放在一起,直接變成店名的,可著實不多見。劉睿影卻是也對這家‘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有了些興趣。
跟著歐小娥七扭八轉的,走到了一處小巷中,巷子口便掛了個高高的紅底黃字的招子,寫著“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我們吃了這栗子,豈不都成了這熊姥姥的孫子?”
劉睿影打趣的說道。
“只要是好吃的東西,就沒有關系!何況這位熊姥姥的確年事已高,根本不算是占咱們便宜。”
歐小娥說道。
言畢,便順著巷子口濃郁的糖炒梨子的香甜,徑直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