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說道。
在他印象中,老馬倌除了煙酒以外,對于其他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他雖然是馬倌,但劉睿影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騎馬。
說罷,從懷中拿出一支煙桿,正是他當時從老馬倌這里半推半就搶走的。只見他手法熟練地裝上了一鍋煙絲,接著有用拇指肚壓了壓瓷實。直到這小小的煙鍋子里裝的滿滿當當后,劉睿影采用火石打火點燃,使勁的嘬著。
“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了抽煙?”
老馬倌問道。
“我還學會了喝酒。煙酒不分家,這是你告訴我的。”
劉睿影說道。
“說起來是這么個理,不過煙酒這東西,倒還真不是能學會的。”
老馬倌說道。
每一段經歷都能給人或多或少帶來不少改變,若說這次對劉睿影的改變是什么,在老馬倌看來就是讓曾經無邪的少年沾染上了愁緒。雖然他此刻吞云吐霧,面前煙霧繚繞,但仍舊無法掩蓋他身上的散發出的淡淡悲涼。
以前那個為了騎馬而不斷討好他的少年,好像一去不復返。那時的劉睿影身上有很多朝氣,即便是陰天的時候,只要他走進了馬棚,就像個小太陽似的,蓬勃異常。
但是他這次走進來,老馬倌沒有察覺到馬棚內有任何變化。劉睿影似是已經和周遭的環境融為了一體,你若不抬眼看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否存在。雖然他仍舊在呼吸,脈搏也堅強有力,但你就是感覺不到。
老馬倌又用心體會了一番,結果發現還是如此。他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拄著叉子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劉睿影,一言不發。
“怎么這樣看著我?”
劉睿影問道。
老馬倌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本能的測過了身子,朝一便偏去。
“我在看你抽煙的樣子。”
老馬倌說道。
“和你抽煙的樣子差不多,沒什么好看的。”
劉睿影晃著腦袋說道。
“我抽煙是為了打發時間,而你是真的在抽煙。”
老馬倌搖了搖頭說道。
劉睿影皺起眉頭,他不懂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么區別。
不論是為了打發時間還是什么別的原因,抽煙就是抽煙。打發時間的方法有很多,但既然選擇了抽煙這種方式,那便是真的在抽煙。
但老馬倌話中真正的含義,卻是要比劉睿影所能領悟的深刻很多。他打發時間時抽煙,是因為他沒有別的事能做。而劉睿影剛回到中都查緝司,明明是有很多事的,卻偏偏選擇來到馬鵬里抽煙。并且一呼一吸只見,很有節奏。每一口都吸的很深,很長,壓的極為瓷實的煙鍋子,轉眼就空了一大半。
老馬倌又靜靜看了一會兒,便將手中的叉子插入草垛中,拍了拍手,走到了劉睿影身邊。
拉開桌子上的抽屜,從里面拿出瓶酒,“咚!”的一聲放在了劉睿影面前。
“煙酒不分家。”
老馬倌笑著說道。
“就一瓶酒可不夠我喝的。”
劉睿影看了看酒瓶子說道。
雖然他的酒量并算不上多大,可這一路上喝的酒,怎么說也能灌滿這馬鵬里所有的食槽。均勻到每一頓,想必都比這一瓶要多了不少。
老馬倌卻沒有理會劉睿影的風涼話,直接打開了酒瓶,獨自喝了起來。
“你怎么不問問我這次出門的情況?”
劉睿影說道。
“你想說的自然會說,用不著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