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思忖了片刻,還是讓華濃先行離開。他自己畢竟是查緝司的省旗,而華濃沒有任何身份。按理說所有進入中都的外來人,在城門口時就應該登記造冊,但華濃等人包括趙茗茗、糖炒栗子、以及申沈清秋,今朝有月卻是都因為劉睿影的特殊身份而沒有任何記錄,就這么直挺挺的坐著馬車進了中都城。
當時覺得只是一件小事,可現在一具尸體躺在面前,華濃的身份又解釋不清,惟一的辦法就是先讓他遠離這是非之地。
“你先回祥騰客棧。記住,別走小路,哪里人多熱鬧就從哪里走。找不到的話就隨便問問身邊的人,中都城里不會有人不知道祥騰客贊在哪的。”
劉睿影說道。
華濃聽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熊姥姥,她的臉上似笑非笑,掛著極為詭異的表情,讓華濃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但劉睿影卻態度堅決,他也無可奈何,只能點了點頭。
“什么人聚在這里?”
華濃剛移步動身,一道質問便傳來耳邊。
說話的人聲若洪鐘,底氣十足,還帶著一股濃濃的中都口音。劉睿影一聽便在心中嘆了口氣。則越是怕什么,越是來什么。
中都城中雖然看著熱鬧,但其實每個人活在盒子里度日。唯有兩種人可以打破這個規定,將胳膊腿伸到盒子外面。那便是三威軍與查緝司,以及少數幾個有頭有臉,身居高位的門閥氏族。
方才這聲音如此有恃無恐,一定是這兩種人之一。但查緝司中人向來不會如此高調,因此這來人除了三威軍外再無其他。
話音剛落,一個軍官模樣的壯漢帶著軍士踱著步子從后巷中國走出。
這軍官先是將在場的眾人全都細細打量了一番,又背著手繞著劉睿影走了兩圈后才才站定身形。
不得不說,這軍官也著實有幾分眼力見,立馬看出了這里劉睿影才是主事之人。
“三威軍巡城隊接到舉報,說這里有人尋釁滋事,持械斗毆”
軍官開口說道。
他的目光失蹤沒有離開過劉睿影的面龐,嘴角一勾一勾的,不知是在打著什么注意。
讓劉睿影最感到奇怪的是,明明那位藍袍人的尸體就躺在地上,大大方方的,沒有任何隱藏。尸體旁邊還散落著一把沒有劍鞘的長劍,以及黑紅相間的血跡。
但是這位軍官卻好似沒有看見一般,反而將這官腔拿捏的十足,好似一般的問詢。劉睿影有些摸不準這些人的來頭,甚至一度覺得他沒并不是真正的三威軍。
“不知道。”
劉睿影說道。
“不知道?我等來時這里這條路并未有人進入。看到的只有你們幾人,怎么會不知道?隱瞞三威軍問詢可是重罪,即便時候查證清白也得行杖二十。最好不要嘴硬,如實說話!”
這位軍官說道。
劉睿影冷笑,想他即便只是個查緝司中未入流的小吏時,在中都城中也從沒有收到過刁難。如今他已經升為了省旗,反倒是被人指著鼻子質問。俗話說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何況正有一肚子不順的查緝司省旗?
“你們是三威軍?”
劉睿影問道。
“中都城里冒充查緝司的,大有人在。但敢于冒充三威軍的估計沒人有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