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軍官說道。
隨即掀開衣甲,露出一塊腰牌。但他故意不讓劉睿影看清一般,只是匆忙一撇,便又將其藏在了甲胄下面,還伸手撣了撣并不存在的灰塵。
不過就是這匆匆一眼,劉睿影也認出來了那塊腰牌的確是三威軍的憑證。只是他沒有看清到底是三威軍的哪一軍。中都城的防衛是由三威軍輪流值守,擎中王劉景浩如此規定也是為了限制三威軍的權利。若是長期都由其中的一軍擔任,那市肆的穩定,城門的安全,一定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糜爛。
就像人生病一把,開始只是長了一塊小瘡,覺得并無大礙。但拖的日子久了,這塊小瘡便會化膿,潰爛,直至危及生命。等到了那個時候,便是回天乏術。除了提起屠刀大殺特殺外,再無任何辦法能夠將其妥善解決。
再加上這軍官卻是大言不慚的說什么冒充查緝司的大有人在,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劉睿影的身份,這句話卻是就為了將他的后路堵死。劉睿影即便開口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這三威軍的軍官也可以說他是故意冒充來盡興刁難,畢竟他可是有言在先。
一時間劉睿影竟是有些進退兩難。
他忽然意識到,三威軍出現在這里并不是接到了舉報,更不是湊巧路過,而是故意為之。
至于為什么會如此,他還想不清楚。不過老馬倌的話卻是從劉睿影的心底緩緩升起,這次查緝西北的兩大王域,劉睿影著實太出風頭,所以才會引起旁人的不滿,這是再給他下套。
即便最后查無實據,但終究是會給劉睿影帶來麻煩和污點,這樣躲在暗處使壞的人,倒還真不如站在劉睿影面前,出劍拔刀的拼一場生死。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回到中都好不足十二個時辰,麻煩事就已經接二連三找上門來,并且咄咄逼人。
“沒有人進來,難道就不能有人出去?這條路兩頭都通,不是死胡同。”
劉睿影說道。
“那你們可看到有人走出去?”
軍官問道。
同時伸腳踢了踢旁邊墻根處馬車的殘骸,將其磊成一堆,坐了下來。他并不著急時間,就要和劉睿影這么一句一句的掰扯下去。
“沒有看到。”
劉睿影回答道。
“那就奇了怪了……我們接到了舉報,所以才會來此地調查。可是沒有進來的人,也沒有出去的人,只剩下你們三人。你覺得我改如何區處?”
軍官問道。
“這是你的事,我只是回答問題而已。”
劉睿影微微側過身子,鼻翼翕動,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面對三威軍,他雖然感到有些頭疼,但更多是愧疚……因為袁將軍的死和他有著直接的關聯。那件事可以算得上導火索,讓本就微妙的查緝司和三威軍之間變得越發水火不容起來。
很多時候查緝司查緝的要犯,都會提前一步被三威軍所擒獲。即使查緝司中人拿著掌司衛啟林大人甚至擎中王劉景浩的手諭前去提人,三威軍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在每一個過程中盡力拖延。有幾次干脆交給查緝司的,是一具尸體。
中都查緝司盯上的人,往往牽扯的都是大案要案。做出這樣事端的人都很聰明,而聰明人做事最顯著的特征就是露出的馬腳極少。好不容易被查緝司逮到了一個線頭,人一死,卻是又斷了。所有的努力復制東流。
況且查緝司大部分的行事都是暗地里進行,見不得光亮。但三威軍就沒有這般忌諱,向來是大張旗鼓的招搖過市。這么一來,即使人沒死,最后也交到了查緝司手中,但這個線頭卻也變成了棄子。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好!既然你愿意回答問題,那我就繼續問下去。”
這軍官頓了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