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好熟悉的感覺。”
酒三半看著熊姥姥,皺起眉頭說道。
“是在賭坊中見過?”
劉睿影問道。
“記不清了……要是你提前告訴我,或許我還能留意一二,現在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酒三半說道。
酒肆中不斷的有人離開,也不斷有人進來。
離開的人帶著滿嘴酒香,或空了來時的心事,或又增添了許多煩惱,進來的人滿眼是酒,滿心都是一同喝酒的人,這酒館到處都是,可一喝酒就能想到的人,卻是不容易找。
一壇酒喝盡,酒三半仍然興致不減,又讓伙計再搬來了一壇。
伙計也未曾見過如此能喝的人,就連四周的酒客也看這酒三半開始竊竊私語。
從他落座開始,手中的酒杯就未曾放下過。
速度雖然并不快,但貴在持久。
猶如繩鋸木斷,水滴石穿。
很多人說自己從未醉過,是因為他喝的不夠多,喝的時間不夠長。只要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天底下沒有不醉的人。
人的身體也不是無底洞,喝的久了,酒比血還多,猶如泡在了酒缸里,怎么可能不醉呢?
酒三半當然也會喝醉,只是他的程度旁人的十倍、百倍,無人得以一見罷了。
除非到了和他酒量一樣的程度,不然在不會喝酒或者酒量不行的人眼里,酒三半就是干喝不醉。
又是兩桌人走出酒肆,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嘴里說著一家青樓中姑娘的花名。
還未走出,門口卻是又來了人。
伙計正巧搬來酒壇子,看到門口的來人,極不耐煩的說:
“叫花子走遠點,這里是酒肆,不是飯鋪!沒有剩菜給你!”
“我是來喝酒的,還有朋友在這!”
這位“叫花子”說道。
隨即大步流星的走到劉睿影身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敲了敲桌案。
劉睿影聞聲已經知道來者是誰。
除了他,不會有人這般緊追不放。
傅云舟就跟狗皮膏藥一般死死的將他纏住。
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浪費那時間,做著無意義的舉動。
反觀熊姥姥,看到傅云舟之后臉色卻是驟然變化,身子朝里側了側,避過傅云舟的目光。
她似乎在害怕什么,與傅云舟相熟的模樣,能讓她如此忌憚,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么糾纏。
伙計看這“叫花子”竟然上前打擾難得一見的豪客,頓時更為不滿,放下酒壇子就要上前推搡,想要將傅云舟趕出酒肆,但卻被劉睿影制止。
傅云舟沖著劉睿影笑了笑,隨即又看向門口。
三個身著黑色斗篷,頭戴烏鴉風帽的人正站在門口。
伸手摘去頭上的風帽后,目光在酒肆中掃視著,最后定格在傅云舟的身上。
這三人身型相仿,看面容年紀也相仿,只是都較為邋遢,臉上胡子拉碴,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酒臭。
鄰近的幾桌酒客紛紛掩住口鼻,就連伙計一時都分不清究竟誰才是叫花子。
他以為穿著得體的,卻比眼前的人更加的不雅。
“麻煩讓一讓,堵在門口是怎么回事?!”
三人身后,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
歐小娥用劍鞘將堆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扒拉出個縫隙,擠過身子,走進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