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小娥成為歐家當代劍心的時候,也曾去祠堂中拜祭列祖列宗。歐雅明站在一旁,讓她先沖著初代家主的畫像牌位行禮,隨后又讓她對著這柄劍單獨行禮。
歐小娥不解,在退出祠堂后便問出口來。
歐雅明告訴他,那柄劍和自己手中的家主劍本是一對兒,分雄雌。家主劍為雄,畫像上的那柄劍為雌,是屬于初代家主夫人所有。
后來夫人離開歐家,這柄劍也再未現世。
不過歐雅明還是告訴歐小娥,若是在這世上見到手持這柄劍的人,定然是初代家主夫人的傳人后輩,要以先祖之禮數敬之。
歐小娥聽后再度回眸仔仔細細的將這柄劍的樣式,形狀牢牢記在心里。
過了這么久,一直壓在心底,本來早就忘卻,但今日得見卻是喚醒了塵封的印象。
這女子手中劍已經出鞘,劍尖之地,劍柄在半空中畫了個弧度。
斷頭童子哪里受得了這般挑釁?
運氣勁氣,斷頭鎖重新拔地而起,只聽得一陣嗡鳴,卻是如復蘇的毒蛇,朝這女子襲來。
女子玉腕微抖,掌中利劍突化作繽紛劍影,旋光流轉。
劍影籠罩下,斷頭童子雙肩高高聳起,借著斷頭鎖扭轉之勢,縱身躍起,想要避過。
誰料這女子卻是劍風凌厲,看似花枝招展,實則劍劍驚心。
好在斷頭童子臨敵對戰之經驗極為豐富,當即穩住人性,腳下移步換景,從容不迫。
三劍此處,斷頭童子盡皆小心翼翼的躲閃,未曾觸及到要害。
斷頭鎖的鎖頭,此時也已調轉過來,直奔這女子咽喉而去。
她忽然輕蔑一笑,右手背在身后,從前方只能看到劍尖被青絲掩映。
急著便突兀的展開身形,左手一揚,劍卻是在剎那間換到了另一邊。輕靈的刺出,快若驚雷。
斷頭童子大驚。
眼下斷頭鎖回轉已是不及,看著劍鋒逼近,只能奮力一撥,試圖同手中貼臉絞住劍身,將其困頓。
奈何這一劍著實凌厲,白衣女子在看出他的用以后,邁出一步,腳踏罡步,暗合星辰之北斗方位。
身子一斜,卻又朝著旁側溜出。
手中的劍便也趁勢躲開了斷頭童子鐵鏈的圍剿。
對于這般修為的人來說,劍走偏鋒乃是常態。
但白衣女子這一劍無論怎么看,卻還是中正平直的此處。
方才的歪斜,猶如夜行人腳下一不留神般,即刻便重新穩住身形,大步流星。
斷頭童子覺得這女子是純心戲弄自己,不由得更加急躁。
手中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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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舞動,頗有幾分針插不進,水潑不入之感。
如此招式,自然是極為消耗勁氣與體力。
可斷頭童子此刻只想讓這位不知好歹的女字斷劍送魂。
因此勁氣分兩路。
一路下沉,使得自身下盤穩健,不同如山。另一路全部灌入雙臂之中,用以舞動貼臉。
更何況斷頭鎖就在這女子身后,只要能擋住這凌空一劍,便可搶占先機,從后頸處將其牢牢鎖死。
就在白衣女子的劍尖即將觸碰到他舞動不休的鐵鏈時,手腕卻陡然一翻轉。
劍尖揚起,以劍身相抵,使得這如同風車一般旋轉不休的鐵鏈驟然停頓。
如此標新立異的招式,讓圍觀的眾人都大開眼界。
舍去劍鋒與劍尖的凌厲,反而用鈍面對鈍器,著實是恰到火候,事半功倍。
斷頭童子胸口一緊,連忙變式收招,否則鐵鏈已停,斷頭鎖未至,他非要被這女子的劍尖抵住咽喉不可。
隨即一股陰柔之風無端飄起。
守中帶攻,剛柔兼濟。
也算得上是極為高明的防御之法。
剛剛劍身豎起時,劉睿影看到白衣女子手中這柄劍,寬刃寬身,龍脊虎尖。
劍身上還有許多明顯的花紋明顯,隨著持劍者用劍的不同角度而向著不同的變化。
再燈火的照耀下,忽閃不止,細密的光芒似是夏夜星河。
夜晚的星空是最美的,尤其是天朗氣清的夏夜。
每一顆星,都會呈現出不一樣的絢爛。
風中的流云,留不住星光,遮不住月。
而鑲嵌在其中的繁星,又能帶來多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