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那刀客的刀,將她左邊的腰身,劃出一道刀痕。
雖然只傷到了皮肉,但終究是流了血……
李韻也沒有想到,那云臺刀客竟是可以給自己帶來意外之喜。
回頭一看,他仍舊梗著脖子,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凌夫人。
右臂縱伸,還保持著剛才將長刀擲出的樣子。
“你可以瞑目了。”
李韻說道。
云臺刀客聽后,良久,才緩緩放下手臂。
還未來得及閉上眼睛,卻就已然斷了氣……
先前凌夫人那舍身一踢,正中他的胸膛。
卻是將他胸前的骨頭,全部踢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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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裂的骨瓷,朝內插入。
插進了他的心臟,和肺部……
每一次呼吸和脈搏的跳動,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可他卻堅挺著,每次吸氣都比前一次要深,要長!
為的就是能夠最后再出刀一次。
一個在東海云臺中,風雨無阻,對海練刀的人,終于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出了刀。
凌夫人神情復雜的看著云臺刀客的尸體。
他終究是讓刀徹底脫開了刀鞘的束縛,也讓自己徹底放下了糾葛。
在認為最妥當的時機,出了最有價值的一刀。
只是這一刀的代價著實太高……
反觀李韻,卻是一臉的得意。
在她眼中,這些不過是為了完成目的工具罷了,好在這此,還算是體現了出些許的價值,傷到了凌夫人。
李韻貌似贏了。
但其實她輸得更加慘烈。
這般強烈的求勝心,使她對生命模式,對人性泯滅,卻是卑鄙無知。
凌夫人中了一刀,血流滾滾,似乎是輸了,但又勝得異常徹底。
她對這云臺刀客的尸體,微微躬身。
敬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對于自己信念的堅守,卻是心懷仁德。
輸贏二字,不知弄倒了多少人,也不知論敗了多少名不副實……
說到底,還是為了“功利”二字。
贏者若是只圖一時之名,而不擇手段,便會像李韻這樣,變得癡頑。但倘若那敗者要是心存大義高遠,知何時該勇退,或因心存仁而認敗,才是真英雄。
像凌夫人和李韻,一個為了求勝而罔顧他人生死,一個顧念性命可貴而心存寬仁。
即便最后李韻僥幸贏了一劍,那背后的骯臟,最終也會腐蝕這些虛幻。
“現在就算你沒有中毒,這刀傷也并……”
李韻話還未說完。
她與凌夫人之間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陣扭曲,兩人都被這股幽深,拉扯入其中。
凌夫人回過神來,李韻正肩并肩的站在她身旁。
本能的拉開一段距離后,兩人的精神被旁邊一座極為古老門樓所吸引。
門口上面鑲嵌著無數打磨的極為光亮的黑色石舔狗,填滿了坑坑點點。
看得出,這門樓已是飽經滄桑,因為它細致的邊角已經走樣,只有大概的輪廓,還被磨得凹進去些許,里面有三成左右的積水。
門樓兩邊的墻坑洼的墻壁上,忽然出現了無數人影,他們身上披的粗布縫制的簡陋衣衫,小心翼翼從那些坑洼中,想要扣出一塊打磨過的,黑色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