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他們的氣力不足,手指一次次在石頭上扣著,但那些石頭卻無動于衷……但他們仍舊這樣不斷的重復,直到指甲斷裂,指尖磨破,還不愿停下。
這簡單的動作,也許他們自己并不會覺得有什么,可凌夫人和李韻看在眼里,卻覺得這是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那些石頭經受不住,被這些人們硬生生的從坑洼里摳出來,空蕩蕩的坑洼,連在一起,像是道深溝。
好像是青樓門口天天被馬車車輪磕撞的駐馬石,上面總會留下許多縱橫交叉的溝壑印記。
凌夫人和李韻對視了一眼。
她們不知這是何方,也不知是怎么來到了這里。
不過兩人還是極為有默契的,暫時放下了彼此的搏殺。
畢竟在這不確定的環境中,攜手摸清情況,才是當下的頭等大事。
門并未關死,中間的縫隙,足以讓兩人并肩進入。
可是她們倆,既不愿意并肩進入,也不愿意另一人走在自己身后。
但環顧四周,卻是又無其他出路。
凌夫人左手扶著腰處的刀傷,右手將軟劍重新盤好,瞥了李韻一眼,率先走了進去。
進門的剎那,李韻手中的劍微微抬起,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緊跟著凌夫人,也走進門內。
門樓里面,是一處荒地。
荒地的盡頭,卻還聳立著一處一模一樣的門樓。
步入荒地后,兩人才發現,這根本不是荒地……而是墳地!
腳邊隨處可見一半掩埋于泥土下,一半暴露在外的尸骨,以及無數斷裂開來,因當時用極為高貴的寶石黃金裝點過的墓碑。
凌夫人使勁跺了跺腳,這土地很硬,但發出的悶響卻又不似泥土的聲音,反而像是有人為了什么特殊的時間,而提前鋪了層厚厚的模板。
隨著光陰推移,木板被風化的砂石淹沒,讓這里變得更加荒蕪。
可就在方才凌夫人跺腳的位置,這片墓地,乃至其中的墓碑、尸骨和其下的模板,已經失去了曾經極為堅硬的質地。
歲月食指變得酥酥軟,往后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剝了殼的糖炒栗子上一般。
走到一把,地面上有道隆起,棱角分明。
冒出掛起一陣風沙,卷走了一塊上面印著詭異符號的墓碑最偏,接著又讓其滾落,最終掉落在另一個相對完好的墓碑上,摔得粉碎。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過,接著步入了第二道門樓,卻是間極為寬大的屋子
空空蕩蕩,叫屋子未免有些不恰當。
四面應當是窗戶的位置,沒有窗框,也沒有窗欞。
只要外面稍有陽光,便能閃耀光彩,盡管外面天色陰沉,但這里面卻是光輝燦爛。
正中央有個琉璃屏風,上面畫著個頂天立地的人,只不過這人沒有血肉,只是一副白骨架子。
屏風前面放著張小幾,擺著一包用油紙和絲線捆扎好的點心
突然。一道光芒倏然閃過。
凌夫人和李韻同時看到了一團躍躍躥動、瑰麗無比的烈火。
頃刻間那面琉璃屏風中,迸射出類似孔雀尾羽那般變化多端的幽光,接著其中那頂天立地的骷髏架子,顫巍巍的動了起來。
光照在兩人身上,沒有任何溫度,反而如同一絲絲亮晶晶的細雨,從空洞的窗戶照射出去,將另一個門樓中的昏暗,都映照得五光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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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中王府內,“先賢祭”已經結束。
擎中王劉景浩和狄緯泰以及徐斯伯有說有笑的,脫下身上方才祭祀時穿的衣服。
“凌……”
“先賢祭”結束,眾人都得沐浴更衣一番,這是千人留下來的規矩,這么多年都是遵守不誤。
擎中王劉景浩想讓凌夫人吩咐府內準備些點心、果品等,供給一眾賓客沐浴后食用。
但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林凌夫人的身影,剛想喚出聲,才剛說出了個姓氏,卻就被擎中王府內,府衛指揮使打斷。
他在擎中王劉景浩身旁耳語一番,令其臉色驟變……
匆匆和狄緯泰與徐斯伯告罪一聲,便跟著府衛指揮使,朝內府軍器部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