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一臉茫然的接過,不知劉睿影究竟是何用意,為何偏偏要她來宣讀。
其實這道理極為簡單。
在場的眾人,除了五王之外,其余都是屬于博古樓,亦或是通今閣。
唯有莫離是自由身,還位列文道七圣手。
除了擎中王劉景浩外,其余四王都是前來觀禮的貴賓,自是不合適。
本來應當讓東海云臺這唯一的局外人來讀,可劉睿影并未在眾人中看到李韻的身影,因此莫離便是最佳人選。
莫離看著紙上的三句話,眼睛頓時一亮!繼而十分不可思議的抬頭和劉睿影對視了一眼,然后將紙上字抑揚頓挫的讀了出來。
劉睿影的字算不上好看。
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丑陋。
并且比劃生澀。
間架結構也缺乏整體的協調。
或許那些清高的文人看了必得說上一句,把自家雞拿來沾沾墨,在紙上走兩步,都比這字要來的齊整。
但辯題之中,字的好壞并不重要。其中的立意和內涵才是本質。
總不能因為字丑,便一味苛求。豈不是舍本逐末?
寫字好看的,也未必寫的出劉睿影紙上的東西,因此寫字不在于字怎么樣,在于寫的是什么,寫出來的有沒有意義和用處。
宣讀完后,眾人仍在回味遲疑。
鹿明明和常憶山卻是起身朝著劉睿影拱手一禮。
讀書人唯有在覺得受教時,才會如此。
顯然劉睿影這三句話,讓位列文道七圣手的這兩人都佩服不已。
聞道有先后,三人行必有師尊。
文道一脈與武道最大的不同正是在此。
黃口小兒也能有窺破天際之語,浩然學究也難免固步自封。
“一個人行于世間百態,想要真正要做到內心的坦然,便要先做到擁有仁義的胸懷。這種來自于于內心的仁厚,在加上寬和,便能使之不斤斤計較。心懷寬廣,才能不糾纏于這世道所給予的得失,故而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憂與恐。”
鹿明明說道。
這下卻是連通今閣中人也無從找茬,只能很是不服的點了點頭,響起一陣稀稀拉拉的應和之聲。
莫離將宣紙遞還給劉睿影。
他將其展開,面向眾人,但卻看著酒三半,伸手指了指那個“惑”字。
酒三半瞇眼看了片刻,便撫掌大笑,同時又飲了一口酒。
這惑字,上或下心。
或為可能之意,左右皆可逢源,毫無一定之規。
人之所以有“惑”,正是因為這世道總是讓人面臨眾多的抉擇。此時,就要看自己這顆“心”在地下是否能托起,是否足夠堅挺。
如果心中早有判斷,也不乏定力,那便不會被紛擾所迷惑,也不會被無數的抉擇所壓垮。
“劉典獄,方才您揮毫,一蹴而就的三句話,在下很是佩服。不過您也有言,說那盜匪之流,也是無憂無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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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您寫的一比照,豈不是說他們也是勇者?即便還算不上君子,起碼也占了一部分。”
又有通今閣中人起身辯駁道。
劉睿影有些無奈……
他本來只是想給酒三半解圍,順道當個引子,讓在場的大才們可以自行辯駁。
沒想到,卻是都引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