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中松說道。
“是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下子,不愁沒有錢上學了。不過她娘做的煎餅,的確很好吃!”
劉睿影說道。
“我喜歡吃軟乎的東西……煎餅太硬了,加了雞蛋也一樣。”
湯中松說道。
“我也喜歡!小時候郎中就說我牙口和脾胃都不太好,得多吃軟飯。”
劉睿影戲謔的說道。
“那位神秘的趙大小姐要是不夠你吃,不是還有凌夫人?實在不行,你今晚好好發揮一下,那王淼應當是徐斯伯的關門弟子了。都這個年紀,估計不會再收新人。關門弟子最受寵,說不定日后就能繼承衣缽,執掌通今閣。你若是把她拿下了,豈不是日后這南地文宗都是你們兩口子說了算?”
湯中松拍了拍劉睿影的肩膀,語氣揶揄的說道。
劉睿影當然聽出了他言語中的調侃之意,也不做理會。
他記得胭脂弄的東頭,上清廟西邊,有個小湖。
向來沒有正式的名字,后來因其坐落在上清廟旁,中都城中人也就管他叫做上清湖。
夏日里,許多人都會在傍晚日落前,去往湖邊乘涼。
湖水也不深,只到劉睿影的小腿處。
湖底有泉眼,算是活水,故而十分清澈。
劉睿影知道湯中松對神廟一流向來不感興趣,但那上清湖卻只是借用了個名字而已,與神廟毫無瓜葛,便提出起湖邊走走。
三個大男人肩并肩游湖雖然沒有什么情趣,而且上清湖太小太淺,也游船,更無湖心亭。
不過湖旁卻是有幾家茶棚,賣的都是一枚大錢一壺的廉價大碗茶。其中的茶葉是從那些個上檔次的茶樓中淘換來的茶葉沫子、梗子。
掌柜的用針腳細密的布料,一兩半一份的將這些茶葉沫子、梗子用布料包住,縫合好,丟入茶壺中,沸水沖泡。
口感不佳,但起碼有濃厚的茶味,且價錢便宜,是中都城里那些個力巴工匠晚上收工后的去處之一。
有些人喜歡去酒鋪,但有些人喜歡喝茶。基本上是五五開,各占一半。
劉睿影提議后,湯中松即刻應允。
反正也無處可去,都是為了打發時間,自己對中都城的熟悉又遠遠不如劉睿影,跟著他走,顯然最為省心。
繞過煎餅攤的人流,劉睿影帶著湯中松和樸政宏走了條近路。
這條小巷穿出去,便直對著上清湖。
仲夏夜的悶熱竟然在這里蕩然無存,反而感到很是清涼。
接著最后一抹余輝,劉睿影看到那上清湖平滑如鏡,像極了隆冬二八時,被落雪冰封的樣子。
“你看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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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
湯中松朝上一指說道。
劉睿影隨著他的指間看去,只見上清湖邊所有的屋檐上,都掛滿晶瑩的白霜,宛如冬季。
中都城的冬季很是壯觀,而且也是查緝司最為清閑的時刻。
好似因為天氣冷,就連壞人都懶得出門做壞事。就想在家里圍著火爐,喝著熱茶,捧著西瓜。
一年之中大約有大概有兩個月到三個月,整個中都城,都被白瑩瑩的光所籠罩。
站在高處望,整個城盡皆都是銀裝玉琢的。
雖然不似西北地界的雪,可以那樣長久的堆積而不化但高大的擎中王府、齊整無人的長街、還有宏偉的城墻,以幾片湖水,都是一個顏色,卻還不顯得單調。
胭脂濃中那些個五彩的牌坊,在雪白中最為惹眼,頗為壯麗輝煌。
不過冬日里最令人動心的景致,在中都城里,還是要數上清湖。
湖面的積雪,慢慢凝結成一層薄冰,化作了天幕之鏡。
東邊岸上的樓閣樹林,全都跟玉雕的一樣。尤其是上清廟廟里那座石拱橋和橋頭的亭子。
從廟門看過去,正巧能望見一座八角飛檐的宮殿,也在雪色與上清湖的反光之中玲瓏剔透的。
沿著湖邊一周,除卻上清廟外,一共有整整十座帶橋的亭子。
有時一陣風吹雪,便在鼓面堆積出個瓊島,高高的擁著。
唯獨廟里生長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柏樹,老銀杏樹,反而被雪光映成了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