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定然是有天才,但沒有那么多就是了。
就算王淼是一個,那酒三半必定也是。
“這畫看到了容易被其左右,趁著還有功夫,多看看王淼這句詩。知己知彼嘛!”
鹿明明說道。
劉睿影點了點頭,重新將這句詩讀了一遍。
其中有酒有美,人生逍遙。
與那些個仍在四季晝夜苦讀,為了功名文品喧囂而浮躁的的戶數人大不相同。
在此之前,劉睿影也曾粗略翻看過這次博古樓和通今閣中前來參加“文壇龍虎斗”中人的卷宗。
王淼,和酒三半類似,精于詩作,長于對韻。
對文章辯題等也不知是不通還是不屑。
中都查緝司的卷宗里,摘錄了一段世人對于王淼文道造詣的評價,說她:“對周遭事物觀察細致,對人間熱愛無比。其詩飽滿而富層次。既有東南地界輕柔曼麗的風情,又有步伐西北苦寒之處的蒼涼遒勁。立足于古往先賢之上,將之余“通今”的界限變得越發朦朧而綿長。”
可惜的是,劉睿影雖然看了,可卻似懂非懂。
隔行如隔山,他畢竟只有個書塾的積淀,和王淼這樣在文道上浸淫了許多年的天才不可同日而語。
王淼最負盛名的詩作,全是借花詠物,以花諷古今。
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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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花,但題材與切入的角度,卻又不止于寫花。
和這副《碧霄文仙圖》一樣,其中堆疊了大量尋常卻又被人忽略的意象,勾織在她筆下所營造的情境當中。
為此,王淼還曾給自己刻了數十方氣度沛然的金石印章。
隨身帶著的,有“前朝簪”,“佩劍妥帖”,“雨打芭蕉”,“青銅戰事”四枚。
“諸位久等!”
劉睿影還在回想腦中關于王淼的點滴,本尊卻是已經推門而入,沖著眾人拱手行禮道。
那位管家跟在身后,還有一眾婢女跟隨,手里捧著托盤,托盤上放著茶盞,挨個走上前來躬身奉茶。
只片刻不見,王淼竟是大變了模樣。
先前端莊之中略含嫵媚的打扮早已不見,卻是甲胄裹身,宛如沙場將軍。
頭頂帶著個左右龍騰虎躍的資金嵌銀束發冠,冠上還有兩根黑邊赤赤纓尾橫平伸出。
鎏金緞面白綾鍛抹額,給她那嬌柔的面龐平添了些許英文之氣。
胸膛正中,該綁著個翡翠色琉璃拉絲護心鏡,在燈火下燦光熠熠,呈半透明之狀,可以看到里面襯著的瑞獸連環甲,陰繡著一條盤龍。
肩坎上簇著新鮮的花團,濃郁的梔子與茉莉香撲面而來。腰間束一根暗金勾玉蠻人帶,銅扣被打磨的锃亮,只是該拴劍的地方,卻空空蕩蕩,只有股虹線,拴著她那四枚晝夜不離身的金石印章。
“王大師怎么這般打扮?”
鹿明明率先開口說道。
身為劉睿影師傅,此刻當然要為徒兒出頭才是。更不用說,王淼這打扮也著實怪異……即便真要做武將,卻也不是這般。
早在皇朝時期,將軍打仗就不再如此繁瑣。
唯有皇家有了什么喜事慶典,需要百里連席,將軍盛裝捧劍,才能見到。
如今,只有那戲臺上的武行戲子才極盡浮夸之能,在自己身上來個“大雜燴”,只要能穿的住,套的下,盡皆撿粲然的往自己身上掛。
“眾位除了劉典獄外,雖然是文道中人,但也要超凡脫俗的武道修為。在下以前也會用劍,可惜自從拜了徐閣主為師后,卻是尊師命,不再用劍行招。現在即便偶爾修煉武道,也只是汆攢勁氣而已。如此打扮,全是為了今晚給各位彈琴唱曲兒時助興而已,還請莫要誤會!”
王淼說道。
鹿明明嘴角一撇,卻是也沒了主意……
人家說話滴說不漏,還要給自己等人彈琴唱曲兒,要是在喋喋不糾纏,那就顯得自己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