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一肚子的之乎者也,卻是都用來逢迎。
為了能讓自己享受榮華富貴,不惜接連叛變,甚至還背叛于自己。
在皇朝時期,上到皇帝,下到小官,盡皆自作多情,自我欣賞,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正是他們導致了皇朝的覆滅。統御博古樓無數代的九族,不就是最好的例證?
那種自以為的清高,其實就是目空一切。
一個人倘若認為自己樣樣都是第一,卻還要裝著謙卑,那便是忸怩作態的偽君子。
不過大多數讀書人,將自己妝點的并不完美,都是半真半假的,只要讓別人看到就行了。
可你要說他這是虛偽,頓時就會喚來冷哼一聲,緊接著就是群起而攻之的口誅筆伐。
虛偽而不自知,才是最無藥可救之處。
平日里有什么請教,人人大抵都能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說道一兩個時辰。但當真到了退無可退,需要擔當決斷的時候,卻又先從內里開始推卸責任,互相拆臺。
況且,讀過書的人,都太過于功利。
先賢說的其他關于端正德行的話,估計沒有記住幾句,但"學而優則仕",這句,卻是刻在了骨血之中。
讀書要是不為了分黑白,辯是非,敢在天下憂難先,敢為天下百姓言,那書中道理的意義何在?
劉睿影作為旁觀者,自是看的透徹。
那些個老家伙們,各個怯弱巧滑,迂腐折中。不敢正視事情本質時,就會從中費盡心力的找些零碎用以自我欺騙,繼而尋摸到一條逃避的后路。若是能走得通,便將它粉飾成康莊大道,而后心安理得的歌功頌德,吹捧不休。
對于平和的改變,好似總不愿意接受。今日若非王淼頂著個“通今閣閣主弟子”的名頭,大廳中恐怕有多半的人,為了個“酒監”的名頭就會心生怨氣,甚至破口大罵,擼袖子鬧個杯盤狼藉。
可一旦有個更加強勢的人出現,眾人立馬就會事不關己,或是聽天由命。
在場的眾人里,誰都開罪不起葉偉的弟子蕭錦侃和他的老兄弟,定西王霍望。王淼都得把氣往肚子里咽,其他人哪里有說話的份兒?
那些個只顧著笑的,非但是不知曉葉偉這個瘸子的底細,更是沒聽出來他方才話中的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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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
等這陣哄然漸漸平息,劉睿影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擎中王府里的事,我不能插手。”
蕭錦侃忽然說道。
劉睿影面露一副豁然的表情。
擎中王府內府的暗門當時一群府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將其打開。
“那門,最后還不是你打開的?”
劉睿影反問道。
蕭錦侃不語,拿起桌上的酒壺,往手中的劣質酒杯里,倒了杯酒。
“我以為已經很隱秘了,沒想到還是被你看了出來……這么說的話,也應該沒有瞞過辰老和我師父。”
劉睿影瞪圓了眼睛看著他,不知蕭錦侃究竟是在說笑還是認真。
當時那么明顯的舉動,他朝著暗門輕輕一點,只要不瞎不傻,都能明白其中的緣故。但劉睿影至少印證了自己心中一個想法,那就是蕭錦侃身邊那位皓首蒼髯的老者,果然就是長居于擎中王府的另一位至高陰陽師,辰老。
“多謝!”
劉睿影再度說道。
“我進來只喝了一杯酒,但你卻已經對我說了兩遍‘多謝’。酒喝的太少,客氣太多,這樣可當不了朋友。”
蕭錦侃說道。
“要是只喝酒,不說話,那卻是連酒友都不如。”
劉睿影顯然不贊同蕭錦侃的道理,撇著嘴說道。
“酒友之間談天說地,吹牛打屁,也不會頻頻道謝。”
蕭錦侃說道。
“既然先前在王府里不出來相見,怎么今晚如此高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