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翻出院墻,便進入了春暖閣旁的上清廟。
穿過秒鐘竹林,劉睿影盡量抄走近路。
聽聞后方的大殿中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劉睿影這才確定了房間。
但等他來到時,上清廟后方的角門打開。
他看到一匹白馬拉著個板車,揚起一陣塵土。
只得鼓足勁氣,運起身法,朝前追去。
在劉睿影追到距離板車大概一丈半遠的后方時,白馬又是發出一陣嘶鳴。
那駝子卻是扯住馬韁,極為輕快地翻身下馬,拔出了刀。
劉睿影看他臉上的神色十分傲然,不可一世。
恍若自己再前進一步,就是生死的分界。
好在劉睿影也銳氣十足。
今晚不算疲憊。
也未喝太多的酒。
面對如此的強敵,仍舊可以調動足夠的勁氣,用以震懾。同時也能讓此人來衡量眼前局勢的輕重緩急。
劉睿影與此人的身形一動不動。
仿佛腳下生根,猶如參天巨木般,深深地扎根在大地里。
在兩人這段對峙的這段功夫里,生命與死亡也在不斷的對峙和流逝。
不經意間。
板車上翩然而起一道黑影,輕盈的落在了地面。
只見李懷蕾對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似若不見,不緊不慢一步步踱到二人中間。
不慌不忙地沖著那駝子擺了擺手,讓其收了刀鋒。
“沒想到你當真會追來。鑒于此,我不殺你。”
李懷蕾說道。
“你……難道……”
劉睿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李懷蕾明明中了暗器,渾身僵硬不已,怎么現在卻又像個沒事人一般?
即便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劉睿影還是將其牢牢地壓制下去。
他不愿意相信當初那樣真誠的李懷蕾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李懷蕾從容不迫的態度,卻使劉睿影提不起任何精神去質問。
看來他們兩人早就知道劉睿影在二樓可以透過窗紗看見,故而才演了這么一出戲來。
劉睿影只覺得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的疼……
一個晚上,卻是被兩個女人捉弄了兩次。
現在到底誰真誰假,他也無心分辨。
手里的劍,從未像此刻這般沉重。
但他十分清楚,要是李懷蕾無礙,和這駝子一并聯手的話,自己沒有能力將兩人留下。甚至還會搭進去什么。
眼前虧吃不得,唯有以退為進。
劉睿影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散了周身的殺意。
將劍從右手換到左手,重新運氣身法,面朝著兩人,雙臂平展,倒退而走。
重新回到上清廟后方的角門口時,眾人都來了這里。
大家都聽到了響動,尤其是劉睿影的朋友們,更是對離開許久的他放心不下。
但現在看著自己的朋友們,劉睿影卻莫名升騰起一種恐慌……
他知道哪張臉,哪句話是真的,便也沒有了輕松和笑意。
劉睿影把懷中一直揣著的詩集還給了酒三半,想要對他道謝一聲,但話卻噎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
蕭錦侃抬頭看了看天幕,走到劉睿影身邊,伸手放在他的劍上,輕聲說了句話:
“正所謂去者不追。”
劉睿影聽后很是觸動的點點頭。
隨即又被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寂寥所吞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