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商販收攤,無數的扁擔、拉板車,卻是將不寬闊的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趁著這個檔口,許多潑皮無賴便走入街道中,幾個閃身,七扭八拐的,就來到了這間空屋里。
那會兒是一更天。
也是三威軍中的巡城兵士途徑石碾街的時候。
這間空屋里,每晚都是如此。
但今晚卻不知為何,屋中的氣氛著實要比往常凝重的多,就連抖動的燭火,也透露出些許殺氣。
現在是仲夏。
夜晚也并不涼快。
空屋不算大,這么多人擠在一起竟然沒有一個人出汗。相比于刺激的賭局來說,這才是更令人吃驚的事情。
手持曬中的莊家,則光著膀子。
下身也只穿了條短褲。
除了在自己家中,亦或是浴室澡堂里,根本無人會這樣穿戴。
好在屋里現在都是男人。
按理說,男人和男人之間,性別相同,不該有什么顧慮。
但只有男人自己知道。
男人和男人之間才最放不開。
男人一定不好意思面對著另一個男人光著膀子,脫下褲子。但如果對著的是一個女人,就會大有不同。
如果這個男人身材還不錯,對自己的小兄弟也有足夠的自信的話,衣服脫的恐怕更快些。
而女人恐怕也是如此,若是身材玲瓏有致,皮膚光嫩的,才會愿意展示,但大多要么胸前空無一物,要么腹部不平,帶著贅肉,亦或者大腿過于粗壯,這些缺點顯露出來,再對比一旁的完美身材,怕是氣的再也不肯看自己的身子。
莊家顯然也不想面對一群大老爺們兒脫衣服,但他有不得不脫的理由。
他的后背上紋著一條朱紅色的蛟龍。
或者是蟠龍。
反正這群游手好閑的潑皮無賴,根本不知道蛟龍和蟠龍的區別。在他們眼里,都是一樣,都叫做龍。
不過他們知道的是,“龍”這個東西,可不能隨便紋在身上。
皇朝時期,這是皇帝才可以使用的圖騰。
現在雖然是五王共治,可那些個遺老遺少的習慣,還是根深蒂固的在民間流傳。
以前紋這個,是得掉腦袋丟命的。
現在老人家都說,“龍”這個東西太硬太重,一般人扛不住。
但莊家既然敢紋“龍”在自己的后背,可想而知他對自己的命數有多大的把握。
他一定覺得,自己比皇上的命還硬,皇帝且被稱為真龍天子,才敢紋龍,而他卻沒有人供奉朝拜,就如此自信。
要是把衣服穿的整整齊齊,卻是旁人就看不見。
風月場最怕賒賬,賭場最怕出千。
一條龍抗在背上,卻是就可以震懾住大部分潑皮無賴。
尤其是這位莊家還很年輕。
看面像只有二十出頭,決計不會超過二十五。
要是少了背上的這條龍,恐怕這間空屋里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年紀輕輕的臉蛋,配上不符合身份的龍,這才足夠有威懾力,哪怕他們覺得這年輕人并沒什么背景,也要顧忌他敢紋龍的勇氣和膽量。
這樣的人,惹不得,若是動手,怕是就要以命相搏,他們來這是賺錢的,可不是送命的。
他的皮膚很是白皙,仿佛從未曬過太陽似的。
其實也正是如此。
這般沒有在官府報備的“黑賭場”,只有在夜里悄悄開張。
其余的時間,這里就是一件空蕩破敗的屋子。
日頭越高,莊家睡的越香。
不過他并不住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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