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家?”
張校尉接著問道,喘息已經變得很是急促。
“你的老婆當然是在你的家!”
大老姜笑嘻嘻的說道。
聽到這里,張校尉松了口氣,手中的刀也輕了些許。
他最愛吃的菜,就是水煮魚,而且一定要用鯰魚做。
鯰魚肉質細嫩,久煮不爛,不會吸收湯汁里的油膩。當他把自己即將升職的消息傳回家里后,他夫人托人帶話說,等他回家,要親手做水煮魚給他吃。
張校尉久在軍營,有很長時間未曾回家,但這卻并未影響他們夫妻倆的感情,屬實難能可貴。
別的軍官,吃喝嫖賭,樣樣都占,他卻只有手癢難耐時,才會想辦法出來玩幾把。
“你是誰?”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誰。”
張校尉和大老姜異口同聲的說道。
張校尉聽后微微有些發怔,半晌后松開了手里的刀,重新交還給那名親兵,還讓他們都回到入鞘。
他已經看出來,大老姜并不懼怕刀鋒,也不懼怕他的身份。
不過即使大老姜懼怕,他也不敢用刀。
三威軍的軍刀,留下的痕跡,和其他的兵刃有極大的不同。而且若是用軍刀傷了普通百姓,不但他自己無法晉升,恐怕就連現在的校尉之職都保不住。
張校尉揮手讓兩名親兵退出去,自己留在空屋里和大老姜不知說了些什么。
“大恩不言謝!閣下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盡管來三威軍駐地找我!”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張校尉從空屋子里走出,轉身對著仍在屋子里的大老姜說道。
大老姜沒有回應,他逐一吹熄了屋里的燭火。
張校尉轉身準備離開的檔口,聽到空屋子里傳來一陣重物拖拉的聲響,臉上浮現出一抹狠厲的笑意。
不多時。
大老姜已經從空屋子出來,穿過幽深死寂的小巷,來到了外面的長街中。
今晚最重要的事不是看賭局,也不是要寶箱,更不是威脅張校尉,而是送酒。
送漠南的酒,去寶怡賭坊。
除了這件事外,其他的都是順帶。
這里和劉睿影所在的酒鋪分別位于石碾街的兩頭,還有不近的距離。
現在雖然已經是后半夜,但熱鬧根本不減。
尤其是各種小吃的香味,雜糅在一起,混著酒香,讓人聞一聞便能迷醉幾分。
上檔次的地方,什么四干果、四鮮果、酥皮點心,冰糖蜜餞之類的前菜就有七八十種,還有些文雅的不知是什么的菜名,諸如“玉人何處教吹簫”、“二十四橋明月夜”、“滟滟隨波千萬里”等等。
大多數人不會這般奢華鋪張,胃口開了時,點上兩只外焦里嫩的烤乳鴿,配上幾片酸味的果子。若是還嫌不夠,就再點一條蒸魚,一碗燒臘飯,一盆濃濃的湯。
喝酒時吃的東西,通常味道都比較重。而酒后吃的,都要清淡的多。
酒傷胃,要是再吃些刺激的事物,那就難免不舒服。
劉睿影現在就是這樣。
酒三半搬出來的這壇子酒,已經被喝的見底。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是酒量最差的,因為樸政宏已經快把膽汁都吐出來,此刻躺在兩張條凳上,宛如一頭待剝皮的死豬。
劉睿影看著樸政宏的樣子,不知怎么,也有點反胃,想要吃些東西來壓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