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兩人回頭,黃杉少年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黃杉少年,而是個黑衣人。
黑色的衣服,白色的褲子,頭上還帶著個高高的帽子,帽子頂上有個尖尖的角,角上掛著顆和他劍柄上一模一樣的祖母綠。
黑色的衣服將他的臉襯托的更加白皙。
他的雙眼在夜晚尤其的亮。
手上提著個雪白的毛巾,里面裹著個圓滾滾的東西,劉睿影不用猜都知道那是個人頭。
“看來她也不是你的奶奶。”
劉睿影說道。
“對于年紀大的人,都可以這么叫。”
黃杉少年說道。
“老媽子是雇來的,難道奶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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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影反問道。
這不是為了迎合這個瘋子,而是他真的沒有想明白……
“你不是陰陽師嗎?不該早就算了出來?”
黃杉少年一臉戲謔的說道。
“這世上有很多事也是陰陽師算不出來的,比如陰陽師從來算不出自己的命,比如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奶奶。”
劉睿影說道。
黃杉少年覺得劉睿影說的在理、
他也見過其他的陰陽師,的確是都不會給自己算命。說起別人的事,頭頭是道,但一放到自己身上,卻是忌諱莫深,只字不提。
似乎自己的事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一般,甚至有的會特意隱瞞。
“你說的在理。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不是。”
黃杉少年說道。
“不論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奶奶,你來之間起碼咩有什么仇怨。”
劉睿影說道。
他這么說,不是為了配合這瘋子,隨便說的應景話。
倘若這黃杉少年對他這“奶奶”有仇怨的話,報仇之后一定不會這樣開心。
他現在還在笑,甚至聽了劉睿影的話后,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持。
說到底,這兩位老婦都是家中花錢雇來的。奶奶和老媽子根本沒有什么區別,無非是錢多錢少罷了。
至于黃杉少年與她們倆似乎也真的沒有什么仇怨,最多是些小沖突,這不讓,那不允的,到此為止。
“有了仇怨,她死了的時候,不是才應該笑嗎?”
黃杉少年問道。
仇恨比愛戀更加催人,往往能成為一輩子的最高目標。當大仇得報時,這種目標就完成了。不僅不會感到快樂,反而會更加痛苦。
因為那人沒了,仇恨卻依舊存在,甚至會更加濃郁,沒了發泄的對象,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但黃杉少年身上,哪里看得出一絲一毫的痛苦?就連落寞都不存在。
這些道理劉睿影并未跟他說出來,主要是覺得瘋子不一定能聽得懂,所以也就沒有必要說。
他聽懂了還好,要是聽不懂,豈不是要纏著自己一直問下去?
劉睿影懷里只有兩個戧面饅頭,沒有一口水,也沒有一壺酒,說道最后口干舌燥的話,饅頭只能噎人,并不能用來解渴。于情于理,卻是都不能說。
如此情狀之下,劉睿影只好對他聳了聳肩。
這黃杉少年雖然殺人不眨眼,但只要不觸及他情緒的敏感,瘋病就不會發作。就好比老虎屁股不是摸不得,而是得順著毛捋過去,否則就會被一口咬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