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詞有什么區別?我只知道不是親生的。”
蠻族智集說道。
劉睿影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他可不是書塾里的先生,這兩個詞的意思,雖然有很大的不同,卻是不影響他理解蠻族智集話中的意思。
看來最后這家客棧,卻是個女掌柜。
女人最是難纏……尤其是女掌柜,女老板娘。
劉睿影下意識的想起震北王域礦場上的那位,不過人家可是青府的大小姐,在震北王域也算是一方諸侯。
這家人即便是壟斷了從中都城到下圍城之間的所有客棧,但終究也是仰仗他人鼻息,在夾縫中討口飯吃罷了。
下圍城中的那些個世家吹口氣兒,明天這些個客棧定然就會全部換了掌柜。這理又能到何處去說?誰的拳頭硬,誰的劍更鋒銳,誰就是道理。
不過這樣的小勢力能在夾縫中活的如魚得水,自然也是有的獨到之處。蠻族智集告訴劉睿影,他們家之所以能如此,正是因為走通了歐家的門路。
有歐家在上面照拂著,卻是誰也不敢打他們的主意。雖然眼睜睜看著人家吃肉,自己喝湯,那也比連骨頭渣都不剩要好得多。
三人還未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子濃重的馬糞味。
這說明,的確是沒有人能夠省略最后一家客棧,就像是進入下圍城前的一個必要儀式,誰都得來這露個臉才行。
客棧門口足足有二十幾個駐馬石,上面已經拴滿了韁繩。
平南王域產馬,這邊的本地馬大多個頭不高,身材矮小。客棧門口拴著的這些,全都是清一色的良駒。毛色澄澈,每一根尖兒上都泛著油光。還有的四蹄踏雪,額頭上一抹嫣紅,看的劉睿影卻是激動不已。
他本就喜歡馬,尤其是在這廣闊天地下,這么多的良駒匯聚在此地,更有種澎湃之感。是查緝司內的馬棚不能比擬的。
雖然都是馬,可馬最重要的就是自由和奔放,在馬圈的馬雖然被精心看護,皮毛鮮亮,牽出去十分的有面子,貴氣十足,可那雙眼里,卻充滿了疲憊與無神。
這里的馬與其說是馬,倒不如稱作物品,不能隨性奔跑,永遠被困在那一角之地。
野外的馬雖然滿身泥污,卻能率性奔跑,呼嘯在天地之間。
釋放本性還是任人觀看,都不是馬能選擇的東西。
說到底,無論是什么樣的馬,都逃不過失去自由。
劉睿影下意識的把手伸到后腰,摸了摸那根從老馬倌手里順來的煙桿,想著要是他也在此地,定然會嗤之以鼻。
養馬之人,向來都是覺得自己的最好,看不上其他任何。
想到這里,劉睿影不禁笑了笑。
但他還不準備就這么走進客棧中,便在院子里閑逛起來。
門外拴著這么多馬,但客棧里卻是安安靜靜。
正在詫異間,劉睿影抬頭看了看天,發現現在也就剛剛破曉不到一個時辰,客戶中那些住店的江湖客們,昨晚定然是喝了場大酒,現在還沒有起來。
不到日上三竿,估計客棧中就會如同個鬼域似的。
轉悠了片刻,劉睿影覺得有些無聊,反正客棧的們敞開著,便走了進去,將倒放在桌臺上的長條凳取下來三張,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靜靜等著。
其實并不是所有人都還在夢鄉里,有一人卻是在剛剛破曉時,伴著雞鳴,起了床。
女掌柜先下樓收拾了昨夜的狼藉,然后便將身上沾染了油污的臟裙子脫下,扔到了墻角,連同一雙緞面的繡鞋。
劉睿影環顧大廳時看到了墻角處女人的衣服和鞋子,不由得搖了搖頭……心想這女掌柜也是個潑辣的主兒。
這樣的客棧,往來的都是男人,誰不是刀頭舔血,一身火氣?再加上趕路日久,不沾葷腥,驟然看到女人的衣服,難保不會想入翩翩。
本就火性難耐,如今更是被牽扯的情難自制。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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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人,想要從她手里討到一星半點兒的好處,就越是困難。
與劉睿影端坐在樓下,一個人思忖不同的是,女掌柜正在樓上洗澡。
整個客棧共有五層,但房頂上卻另外搭建了個閣樓,用作浴室。
女掌柜日復一日,都是破曉時就起床,收拾完昨夜的杯盞,在大堂里脫的一絲不掛后,就一頭鉆進浴室里洗澡,這一洗,就是足足兩個時辰。
女人洗澡本來就慢,但能洗兩個時辰的,也著實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