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人來說,“虎里虎氣”說明心腸直,心胸闊,不記仇。“虎頭虎腦”則看上去有些傻氣的同時又不失可愛。
與四爺做朋友,和與金爺做朋友一樣,都是不二的選擇。
不同的就是四爺所在的陳家,即便算不得最為拔尖的那一小撮,也算的上是平南王域中數一數二的。
那座城里,四爺自己就認識半個城。剩下的半個城的人,四爺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卻認識四爺。說來說去,卻是都能算是四爺的朋友。
物以稀為貴,什么東西一多起來,便不值錢了。
最開始,人們分不清真假,看到“四爺的朋友”來了,都極為殷勤。
恨不得一個個都貼上去,只為了能博得這么個名號,即使這名號并不能為他們帶來什么利益,但只要說出去好聽,他們也會不惜一切。
但再大的家業也架不住這些“朋友們”天天來造作。
往往都是上一批二十來個人,在陳家下屬的產業吃喝玩了好幾天,正準備抹嘴走人時,后面一批“朋友”卻是又來了,而且兩幫人還互相不認識。
就像是去客棧一趟,什么都不用留下,卻帶走了許多東西,這般虧空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長此以往,陳家也逐漸知曉了這些“朋友”的真相,便嚴厲的告訴四爺,往后除非他親自出面或是寫字條,否則誰打著他的名號都不好使。
這樣的人,要是沒有個好家底兜著,一定會窮死在路邊。萬幸陳四爺名好,自己這個老大雖然不懂營生,算半個武癡,可他的幾個弟弟卻又個頂個的能干,不愁祖上留下來的產業會坐吃山空。
窮人一種是笨,一種是懶。
但陳四爺這兩種都不是。
雖然做事虎里虎氣,可從來沒有人覺得讓他傻。而他對于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也勤快的要命。
可惜他所感興趣的,都是花錢的玩意兒。分毫不賺,全都是白扔。
平時要么練刀,要么就四處追著和人打賭。
前不久,他剛去了一趟震北王域,和金爺在酒桌上說起中都城里的“文壇龍虎斗”。金爺提起話頭,說霍望的老兄弟,上代至高陰陽師葉偉還有他的徒弟蕭錦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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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去了中都。
金爺本意,是想顯擺一下自己認識劉睿影,而劉睿影和蕭錦侃的交情又鐵的要命,這么代換過來,豈不是說他也認識了當代的至高陰陽師之一——蕭錦侃?
但“虎里虎氣”、“虎頭虎腦”的陳四爺根本聽不出言外之意,甚至干脆沒讓金爺把這顯擺痛快說完了。
“不就是個陰陽師嗎?神氣什么……我和你打賭,只要我愿意學,不出三個月,定然也是這樣。”
至于賭注,當時在人家的府邸,身邊除了一把烏鋼刀以外,就剩下衣裳。
酒勁上頭,一拍腦門,便把自己視若生命的烏鋼刀當做賭注,押了出去。兩人約定三個月后再見,他陳四爺定然要給金爺好好算一卦,最不濟也得測個字才算是贏。
陳四爺打賭,從不要對方下什么對等的賭注。
主要是因為他什么都不缺,即使缺了什么他沒有,那別人也沒有。所以這賭注就變得可有可無。
兩人約定好后,連杯中酒都沒有喝完,陳四爺就急匆匆的趕回家里,讓下人全城搜羅關于陰陽術術的書籍,還在街面上張榜,一萬兩黃金聘請有真才實學的陰陽師來教他。
這幾乎是他自己所有的私產。
幾個弟弟一看老大又性起胡鬧,連夜將庫房的門板加厚了一層,鎖芯也換成了新的。
這是有了教訓,才能夠如此迅速準確的做出措施。
只要不出大事,鬧騰就鬧騰去,不影響家中營生就好。其實以陳家在平南王域的地位,除非是把天捅漏了,不然哪里還有什么事算的上大事?
想要把天捅漏了也得有這個能耐才行。
陳四爺再“虎里虎氣”,那真老虎也不會上天,更何況是他這個假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