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些世家面對蠻族的態度稍有遲疑,那建立在此為基礎上的平衡便會被徹底打破,繼而土崩瓦解。
萬丈高樓平地起,樓塌也在一夜間。
世家看似家大業大,實則掣肘更多。
尤其是上面還有個名義上的王爺,不知他什么時候就會想要翻身爬起。
這樣存在兩股颶風之中的,唯有小心翼翼的駕駛,不能被任何一股風所徹底拉扯過去。
這些種種劉睿影在進入下危城前就想的極為清楚,現在卻是又徹底透徹。
在將蠻族智集送到漠南的蠻族部落之前,這座城里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自己手中的劍。
念頭剛轉,一雙慘白色的大手忽然從地下伸出來。
枯槁的雙手皮包骨頭,沒有任何血色,簡直不像是活人的手!
手上的一根根血管在皮膚下極為醒目,但全都是干癟的。
指甲長的匪夷所思,一雙手上十根指頭,每根指甲都和小拇指一樣長。
朝里扣著,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灰。
這雙手出現在劉睿影的整下方。
他的精神卻全都放在眼前的木杖上。
猝不及防之際,他被這雙手死死的握住了腳腕。
就像是兩個大鐵鉗,牢牢地將其夾住,使他動彈不得……
劉睿影運氣掙扎,這雙手卻紋絲不動。
他感到這雙手正在緩慢增加氣力。
每掙扎一下,露出些許空隙,這雙手便會再收緊跟進。
彎曲的指甲已經將劉睿影的褲子扎破,扣住他腳腕上的皮肉。
劉睿影運氣抵擋,但收效甚微……疼的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過他在意的仍舊是面前的木杖。
它懸停在這里,看似安靜,實則殺機深藏。
因為劉睿影不知道它在何時又會突然暴起,也不知道這根木杖上除了那一對羊角的鋒銳外是否還有其他的機關。
劉睿影疼的有些發昏。
木杖還是一動不動……
他抬頭看了一眼,只能看到老二那雙如豆的雙眼,似是兩顆跳動的鬼火。
與劉睿影對視之后,他的嘴角微微裂開,流露出一股濃郁的蔑視。
他們三人并不像殺死劉睿影。
可惜劉睿影不知道這一點。
他只知道在下危城中若是捉住一個蠻族中人,可以獲得歐家賞賜的一把極品歐家劍,胡家一壇好酒和十萬兩銀子,卻不知要是捉住一個與蠻族私通,出賣下危城利益的人,以上的獎勵可以翻好幾番。
曾有人主動與蠻族接觸,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獲取信任后,答應帶著蠻族中人混入下危城中,然后替他們打通關節,送他們出城。
但這些頭腦簡單的蠻族人卻不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之理,興沖沖的進了下危城后,迎來的卻是歐家遮天蔽日的劍光。
至于那人,則早就與歐家、胡家談好了條件。
開開心心的抱著一壇滿江紅,揣著二十萬兩銀票,提著一柄極品歐家劍,換了個姓氏就入了歐家的門,做了個管事。后來更是買了三處大宅院,半個月的功夫娶了五房妻妾,真可謂是花天酒地,夜夜新郎。
如此日子誰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