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運當機立斷,不惜自毀功力,強行掙脫了這股束縛。
而后立即跳下房梁,飛身欲走,不料身后一股鐵鏈飛出,一下纏住了她的小腿。
鐵鏈猛的往后一拉,將寧知運狠狠地摔在地上。
“噗……”寧知運趴在地上,一口鮮血頓時噴涌而出。腿上一股鉆心的疼痛直達寧知運大腦,小腿骨,似乎斷了。
“哇……好新鮮的血液!”那人忍不住發出貪婪的聲音,“已經好久沒有聞過這么新鮮的血液了!”
那人拖著鐵鏈,當當作響,漸漸靠近寧知運。
寧知運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只能忍痛坐起身去解纏在腳上的鐵鏈。
這鐵鏈,竟是由玄鐵打造,冰涼透骨,沉重無比。
好不容易解開鐵鏈,卻又是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牢牢地困住了寧知運。
“今天你跑不掉了!哈哈哈……”
那人已然爬到寧知運跟前,垂著頭,放肆地笑著。
對方慢慢抬起了頭,乍一看,就像一只死掉的癩蛤蟆,完全不似人臉。就著月光,細看之后才發現,那確實是一張臉,是一張疤痕遍布,枯槁無比的臉,讓人惡心得想吐。
那人緩慢地伸出一只干巴皺皮的手,抓住寧知運的腿,將她從陰影里拉了出來。
只是那人一見寧知運的樣子,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一臉驚恐之色,渾身都在顫抖,瘋狂后退,嘴里還不停念叨著:“你!是你!啊……啊……怎么會是你!怎么會是你!你怎么會還活著?你不可能還活著!不可能!不可能!”
那人蜷縮到角落里,雙手抱著頭,不停顫抖。
“不!不!你不是她!你不是!不是!她已經死了!死了!早就死了!”
那人發狂迷怔間,對寧知運的束縛似乎解除了。
“就算你是她,既然你已經死了一次了!那就再死一次吧!”
那人猛地抬起頭,面露戾色,一下子跳到寧知運面前,狠狠掐住寧知運的喉嚨。
寧知運覺得自己脖子快要斷了,已經完全無法呼吸,只費力摸出金針,用最后的力量將金針狠狠地插入對方的頸部。
“啊……”
那人吃痛,發出痛苦的哀嚎,不得不放開寧知運。
寧知運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半趴在地上,身體已是極度虛弱。
那人臉上染了寧知運的血,卻好像中了毒一般,竟然開始腐爛融化。
“啊……”
那人痛苦地嘶吼著,不停在地上翻滾。
寧知運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中緣由了,只將自己余下的金針盡數飛出,通通打入對方的身體。
這些金針都是淬劇毒的,一針斃命,不到萬不得已寧知運是不會用的。
不多時,那人便停止了翻滾,漸漸不再動彈了。
即便如此,寧知運仍心有余悸,警惕之心不敢卸下,只摸出一顆保命藥丸吃下,將金瘡藥灑在受傷的小腿上,又在一旁摸到一塊木板,撕了自己的衣服,艱難地將木板綁在小腿上。
……
中秋宴罷,梁易和出了宮門,卻沒有看見寧知運的身影,他便知道,寧知運此行并不順利,但依舊裝作無事,上了轎輦,打道回府。
回到王府,梁易和在書房枯坐著,心里已經隱隱感受到,她出事了。
“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