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匹快馬在滍水兩岸奔馳,將左右宣武軍已經進入滍水沿岸的動向,匯總到胡楷這里。
而在胡楷身后,兩萬楚山精銳在各個營壘之中,已經整裝待發。
胡楷的視野越過北岸連綿的營壘,穿過綿綿冷雨,往北方陰霾的蒼穹眺望而去。
雖說才相隔五六十里,但似隔千山萬水。
他不知道敵軍此時是否已然警覺起來,也不知道斥候是否及時穿過敵軍的層層封鎖,潛渡潁水,將最終的會戰時間,傳到徐懷耳中;他也不清
楚徐懷將以何種方式參與到對潁水南岸敵軍的總攻之中,還是單純峙守西華城
鎮南宗王府最終還是將陰超所部從黃河北岸南調,進入潁水南岸,與岳海樓會合。
雖說岳海樓更期待曹師雄率部趕來增援,但鄭懷忠放棄河洛在即,無論從哪個方面,曹師雄其部都是渡河接管河洛的最佳選擇。
而陰超于太原一役畏敵怯戰,是使徐懷成功救走太原十萬軍民的一個重要原因,鎮南宗王府沒有多嚴厲的處置陰超,但其部也理應承擔更大的責任以贖其過。
陰超因此改授許州刺史,接受岳海樓的節制。
陰超對這樣的安排,心里多多少少是不滿的。
即便無以違擰鎮南宗王府的令旨,陰超也是使部將率主力先行南下,他本人則是慢騰騰的押運這幾年劫掠的財貨、奴婢,先趕到許昌城休整了幾日,最后才在木赤、岳海樓的催促下,趕來潁南大營,與木赤、岳海樓會合。
陰冷的細雨連綿不絕。
即便知道南朝援軍已經抵達滍水沿岸,甚至有萬余兵馬在進入襄城,僅僅休整了一天就繼續往臨潁縣西境進逼過來,但木赤、岳海樓并沒有急著調整兵馬。
一方面他們懷疑南朝有意將他們的主力,都吸引到西線去,以便徐懷率潛襲精銳在東線、商水縣境內強渡潁水往南突圍,另一方面他們在等南朝援軍主力都渡過滍水,完全進入襄城以東的臨潁南部地區,這時候才是調動兵馬圍殲南朝援軍主力的最佳時機。
在岳海樓看來,真要有機會在滍水北岸圍殲南朝援軍主力,那即便放徐懷率少量楚山精銳南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連日陰雨,以及思維上的盲區,使得陳州軍分布于楚山連營外圍的斥候,發現廟王溝以南地區出現局部淹水,也并沒有引起警覺。
同一時間,不同地區的降雨并非一致,廟王溝陰雨連錦,而襄城、召陵等地入冬后偶有暴雨并非難以想象的事斥候們會習慣性的以為廟王溝以南出現局部淹水,是他們偵察不到的南面、西面發生暴雨所致。
誰會想到滍水這時候已經截流了
也因為連日陰雨,使得汝水在小雀崗以東的支流仍然有較大水量匯入,使得汝水在召陵以東的河道并沒有因為截流而出現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