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忌憚、排斥是一回事,然而此時卻也沒有誰敢否楚山的根深蒂固,沒有誰敢認為楚山真要揪住南陽府拖延出兵這事大作文章,寧慈就一定能安然脫身。
寧慈一早到兵馬都監司,召集軍吏武將梳理兵政,衙堂之上氣氛也是壓抑之極,除開分內之事,誰都不愿意多嘴說些什么。
程倫英卻是在日上梢頭之后,才與孔周、劉武恭及幾名隨從到兵馬都監司衙署來,看到寧慈坐于衙堂之上,卻也沒有分毫意外。
坐于左首長案之后,程倫英看了一眼堂下諸多軍吏武將以及寧慈身邊幾名幕職,淡然說道“府君可使眾人退下,與倫英說幾句體己話”
寧慈手執卷宗,臉色陰晴不定的盯住程倫英看了片晌,才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南陽府受制于汝南公,拖延一年之前未出兵輪戍汝蔡二地,這事真要鬧大了,卻不會有誰覺得南陽府衙是無辜的想必府君心里很清楚這點,”程倫英坐于長案之后,一字一頓的說道,“然而靖勝侯公忠體國,一切以抵御胡虜為念,因而此事要如何解決,便看府君心系所念是否為抵御胡虜,或另有他想”
寧慈臉色陰沉得將要擰出水來,良久方說道“不知當何作為,才算得上心系御虜”
對寧慈的妥協、退讓,程倫英毫無意外。
鄭懷忠父子率神武軍增援淮南,荊襄以北的守御,只能依賴于楚山軍徐懷倘若此時鐵心揪住南陽府拖延出兵大作文章,并且將矛頭直接指向寧慈,寧慈真敢賭上一賭,周鶴、高純年、顧蕃等人一定會力保他平安脫身
見寧慈愿意妥協,程倫英便將昨夜與史軫所議諸策說出
“靖勝侯言,淮南一戰,即便能勝,也將是慘勝,或許只能勉強將赤扈東路軍主力逐出淮南。接下來兩三年內,敵我雙方圍繞秦嶺、淮河一線作戰,依舊是南北爭衡的關鍵。而楚山想要拱衛好荊襄大地,守住秦嶺與淮河銜接位置上的伏牛山、桐柏山一線,也勢必承受更大的軍事壓力,甚至有可能從汝州、襄城以及信陽三個方向遭受到敵軍的強攻。也因此,楚山必須在今年入冬之前,進一步鞏固伏牛山桐柏山防線,然而諸事離不開南陽府的支持與配合。就防御事,靖勝侯已上書朝中,但倘若南陽府眾人一并上書獻策,事情應該能順利推進”
“就這些”寧慈頗為意外的問道。
楚山所開出的價碼,并沒有超乎他的想象,而從他及南陽府自身的利益考慮,誰又不巴望著徐懷能率楚山軍能穩穩守住伏牛山桐柏山一線
“靖勝侯以抵御胡虜為念,府君以為靖勝侯還會要求什么”程倫英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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