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潘成虎、郭君判、周添等賊酋在白澗河東岸強占村落所建的營寨,都比較簡單。
倘若賊軍調五六千主力人馬這時候東進決一死戰,徐氏族兵與巡檢司武卒加起來不到一千人與之相抗,徐懷還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的,但只要三天后賊軍主力沒有進入白澗河增援,他們挑選一處賊營各個擊破,實則簡單許多。
現在北橋寨這邊除了有鄧珪親自坐鎮,有徐武江、徐武坤、徐武良等人直接負責作戰籌備外,還有唐盤、徐心庵、殷鵬、徐四虎、唐青等一批后起之秀,徐懷才不想去操心細枝末節之事。
鄧珪、徐武江揪住徐武富等人,也無非是想從徐氏榨取更多的錢糧支撐后續的作戰消耗,徐懷更不用理會這等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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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橋寨這邊有徐武江等人坐鎮,而白澗河東岸的匪軍勢弱,甚至都不敢輕出營寨,北橋寨與淮源的聯絡也順暢起來。
諸事都不用徐懷操心,他便帶著殷鵬、鄭屠等人趕去金砂溝寨。
殷鵬家人早就遷到金砂溝寨;奪兵之后,柳瓊兒沒有隨徐懷他們去淮源,而是與蘇荻、徐武良他們留下來,一起將所有家小都撤到金砂溝寨去——
徐懷趕到金砂溝寨,日頭已偏斜下來,蘇荻、徐灌山等正帶著人打點行裝,準備帶著諸家小返回獅駝嶺東坡新寨去。
過去一個多月,金砂溝寨不多的青壯幾乎都抽出來操訓備戰,寨子的建設都停頓下來,蘇荻、徐灌山帶著獅駝嶺東坡新寨百余口人撤過來,在這里擠了四天時間,一切都難免顯得有些狼藉。
金砂溝寨這邊諸多事都被迫停下來,但溜槽法采金不需要用青壯,婦孺都能開采溪底沙泥、取水淋濾,卻是金砂溝寨這邊過去一個多月持續未斷之事。
世勢動蕩,糧食彌足珍貴,但黃金還是要比銅銀以及字畫等珍玩堅挺得多,是硬通貨。
很可惜金砂溝七八里綿延太過陡險,特別是雨水豐盈、水位上漲的季節,能讓人立足的溪畔河灘地非常有限。
除了周健雄、殷鵬等人的家小都遷過來,這一個多月又從逃避匪亂、逃到玉皇嶺求庇護的難民里挑選一些沾親帶故的接納過來,現在金砂溝寨的住戶有一百三十多人,每日利用大樹剖鋸的二十多座溜槽,都能出七八貫錢的金砂。
看上去不多,但一年累積下來,卻足抵四五千畝旱地的年收成了,養活兩三百人是綽綽有余了,但也就如此了。
“你傻蹲在這里做甚?”柳瓊兒提著裙裾走過來,見徐懷蹲在崖頭,盯著下面簡陋的寨子出神,抬腳踢了踢他問道。
看著柳瓊兒雪嫩的腳踝甚是誘人,但腳踝往上,裙裾下居然還穿著絲質薄褲,一點看頭都沒有,徐懷抬頭看她迷人的美臉,說道:“你去跟十七嬸說,人不能撤回獅駝嶺新寨,得讓所有人都在金砂溝寨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