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徐武富已接受現實,不再折騰,還需要防備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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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嗎?”柳瓊兒疑惑說道。
“不是防備徐武富。蔡鋌執掌樞密院,欲與赤扈人聯兵攻伐北燕,以復燕云故土,然而赤扈人在漠北崛起三四十年,王稟相公以為大越內憂未除,武備不彰,此時行驅虎吞狼之策,擔憂終致惡虎反噬,故而在朝中極力反對聯兵之事。這也是王檀相公被貶來唐州的直接原因,”徐懷說道,“現在朝中主戰派勢力極盛,聯兵之事怕是很難阻止,而一旦驅虎吞狼之計不成,大越極可能會遭赤扈人的反噬,中原隨后也會陷入四分五裂的戰亂之中,桐柏山并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們不能因為十七叔他們已經掌握徐氏大局,便想著將這里當作采金地利用,而不再大規模開發……”
“你這都說到哪兒了?”柳瓊兒愣怔了一會兒,忍不住蹲下來,捧住徐懷的臉,盯著他問道,“你確定你就是認真的,不是杞人憂天?”
大越立朝一百五十余年,契丹人、黨項人差不多同時期在西面、北面崛起建國,歷來都是中原的腹心大患,大大小小的邊釁不知道發生多少起。
大越禁軍也有多次損失極其嚴重的慘敗,但朝廷每次都還能積極組織防御、反攻,最終都成功將契丹人、黨項人的兵馬擋在中原腹心之地的外圍不得深入。
赤扈人的崛起是要引起足夠的警惕,但要不是徐懷大智若愚早就將她的芳心踐踏得面目全非,柳瓊兒一定會斥責他胡說八道。
“難道不應該是現在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徐懷故作詫異的問道。
柳瓊兒手用勁掐徐懷的臉頰。
“啊,”徐懷舉手求饒,說道,“桐柏山稍有波瀾,短短月余便有驚濤駭浪之勢,這些都說明承平之世下所暗藏的隱憂要遠遠超乎常人的想象。驅虎吞狼不成,是否會立即遭至嚴重的反噬,我現在是沒有辦法非常肯定的去說什么,但未雨綢繆總不會錯……”
“這算什么理由?與杞人憂天什么區別?”柳瓊兒美眸橫了徐懷一眼,說道,“就算我沒有什么腦筋,暈頭轉向都聽從于你,你這種理由如何去說服別人?獅駝嶺那里有建成的屋舍、有剛開墾的新田,出入又便捷,誰為你這些理由留在閉塞、都開墾不出多少耕地的金砂溝寨?”
“難,這才顯得你口舌厲害嘛?”徐懷笑道,“總之要將更多的人都留在金砂溝寨,然后不惜一切代價的擇險要地形建造塢堡,并修建與玉皇嶺、歇馬山能通車馬的大道。山地里是擠不出太多的糧田,還要盡可能在左右找到鐵礦進行開采……”
匪患猛烈爆發起來,淮源被圍月余,糧食與鐵料作為最為基礎的物資,其重要性在淮源組織防御時得到極其充分的體現。
糧食自不用說,即便山里缺少耕地,糧食產量有限,但桐柏山經過這次大劫之后,各大姓宗族也應該會想盡辦法從外界購糧,增加山里的儲備。
而說到鐵料,倘若淮源不是桐柏山的物貿中心,在被圍困之前截留大量的物資里包括十數萬斤鐵料,外加街市百余匠工滯留,鄉營連人手一柄刀矛都湊不足,談何抵御數倍于己的賊軍?
為應對建和元年即將到來的慘烈大禍,金砂溝寨想要增強未來的軍事動員潛力,目前所能做的,也就這幾個方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