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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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于大同的消息傳來之后,不僅嵐忻等地的士紳、富戶絡繹不絕的從北面逃來太原城,太原城里也有很多人匆匆拖家攜口南逃。
這叫陳磧失蹤后被困在太原、不得擅自率兵馬返回唐州的孔周看在眼里,很是不屑:“這些膽怯如鼠的家伙,要是太原城都不能叫他們足夠心安,還能逃到哪里去?”
“此前誰能想到天雄軍會敗得這么慘?一切都沒有定數的,你以為虜騎南下,太原城一定就能守住?”劉武恭搖頭說道,“此前要不是我百般勸告,你不是差點受那陳磧鼓動跑去請戰?真要是如此,你我二人還能悠哉在此飲茶,對這些路人膽不膽怯評頭論足?”
“身為武吏,當馬革裹尸,即便戰死,也比此時進退不得要強!還整天受都部署司的鳥氣!”孔周憤恨叫道,“我不管太多,再過三天都等不到州衙的文書,我便率部南返。陳磧那廝無緣無故消聲匿跡,誰知道他是躲起來,還是逛窯子被人陰了?反正我問心無愧,回到唐州也不畏審問!”
在這個節骨眼上,兩營外州廂軍滯留在太原城外,河東經略使府所轄的都部屬司,不是將其拒之在城外,就能不聞不問的——除了派人盯住他,還每日都有軍吏過來催促他們趕緊上路。
孔周的性子急,幾次派人尋找陳磧蹤跡無果,就想率部先回唐州再說。
卻是劉武恭百般勸告,甚至也是劉武恭將這次私攜貨物出售得利拿出來,補貼千余人馬在太原城外勉強吃住,當然也少不了干些偷雞摸狗的事。
“再有三五天,董知州也該遣人來太原了,”劉武恭嘆氣道,“你也別說渾話,這世間有太多事不是你沒有做就能解釋清楚的——我們不等董知州令諭,就這么率部回去,卻什么事都解釋不清,能不能保住項上頭顱,真是難說啊!”
這時候有十數騎馳到茶肆前猝然停下來,馬背上的騎士皆披甲執銳,背負大弓強弩,袍衣上還沾染斑斑血跡,有著震懾人心的殺伐氣勢。
孔周、劉武恭初時也是心驚的盯著這些人的兵甲。
待看清楚徐武磧的臉,孔周胸臆間的怒火騰的燒燃起來,從窗戶直接跳出去,就要上前將徐武磧揪下馬痛打一頓:“日你娘,你龜兒子這些天逃哪個婆娘騷褲襠里去,怎么不叫那個騷奶子將你憋死!”
“唰!”
看有人偷襲徐武磧,三支鋒刃雪亮的長矛便擋在孔周身前,阻止他靠近徐武磧;兩翼的騎士更是第一時間掣出長弓,對準突然從茶肆跳將出來的這名大漢。
“呀!”孔周嚇了一大跳,以掌擊地,身子瞬時往后騰退數尺,拖住茶肆支在檐下的一張方桌橫在身前,遮住隨時會射來的利簇。
“住手。是自己人!”
徐武磧示意左右收起弓矛,與徐懷下馬來,一腳將孔周擋在身前的那張方桌踢碎,說道,
“我奉河東經略使葛伯奕令,征調唐州押糧廂軍前往朔州駐防,你們奉不奉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