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迫使赤扈人的西翼兵馬收縮到鞏縣境內進行防御部署,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這也意味著西軍勤王兵馬不僅能出函谷關東進,還將能較為輕松的收復偃師,進入鞏縣與他們會合。
這雖然距離解汴梁之圍還遠,但相比較鞏縣失陷而言,在形勢上已經好出一大截,至少不那么令人絕望。
徐懷心里壓根就沒有指望通過一兩次的會戰,就能徹底改觀劣勢。
他心里就想著,任何一次努力、奮戰,要是都能稍稍扳回一點劣勢,那么咬牙堅持下去,最終的勝局便注定會傾向過來。
很顯然景王趙湍以及錢尚端等人心里還沒有建立起這種持久作戰的概念,所以他們會困于眼前的憂慮之中難以排解。
徐懷也不指望此時能幫他們排解,與其憂慮這更長久的問題,眼下還不如多想想在西軍勤王兵馬抵達鞏縣之后,鞏縣守軍要如何與之協同作戰這事,他是不是要更沉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越初立之時,陜西路作為至道十五路之一,其地東盡淆函、西接隴川、南及商洛,北控蕭關,以長安府為治所。
憲帝時,為了更好組織對黨項的戰事,陜西除了全境租稅、財賦以及糧秣轉輸之事,皆由陜西轉運使司統一管轄外,軍政事務則分設鄜延、環慶、涇原、秦鳳、熙河五路經略安撫使司管轄,實際是將陜西路劃分成五個戰區。
因此,西軍除了五路經略安撫使、五路禁軍都統制外,還設有陜西五路(西軍)兵馬都總管司,總攬五個戰區對黨項人的協同作戰之事。
蔡鋌在調歸汴梁執掌樞密院之前,作為士臣,曾在涇原經略安撫使、靖勝軍都統制、陜西五路兵馬都總管等位子上坐了整整十六年。
現在蔡鋌雖然已經下獄,朝中的主戰派已分崩瓦解,但為安撫西軍將帥,使之傾力勤王,朝廷對蔡鋌在西軍提拔起來的將吏,都給予寬免。
雖說當年迫害他叔父王舉的劉世道早已病逝,劉世中戰死雁門關外,岳海樓投敵,但當年參與矯詔事,以及從矯詔事變中得利,或者在之后依附于蔡鋌的將吏,由遍布西軍之中,甚至個個都位高權重。
而這些人,也絕對不會因為他曾全力助劉衍、陳淵二人在朔州收攏殘部,就對他,對桐柏山眾人放下所有的顧忌、猜疑,從此之后心連心、手牽手共赴國難。
事情永遠都不可能那么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