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特有的、徐來從未感受過的涼意,迅速包裹著徐來的下半身。
徐來繼續松力。
淤泥已經到了他的脖子。
徐來再次掃了一眼歪脖子樹旁邊的植被,確認和自己叼著的空心植物是同一種眼色,絕對不會被看出來后,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沉進農田后,徐來緊緊的抓住歪脖子樹的樹根,又估摸著空心植物的長度,往下滑了一段距離,腳下卻是踩到了一個跟手臂一樣粗的東西。
徐來用腳試探了幾次后,發現應當也是歪脖子樹長出來的樹根。
他倒是有些喜歡這顆歪脖子樹了。
有樹根給他托底,讓他站著,徐來在下面待著便舒服多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徐來絲毫不敢放松懈怠。現在最耗費他體力的,反倒是要用力咬著嘴里的空心植物。
只要他嘴里稍稍一放松,淤泥便會順著徐來的嘴角被吸進來。
徐來剛沉入農田沒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由遠及近,迅速傳來。
這腳步的速度很快,但踩在地上的時候卻又不重,只是“德德德”的聲音,顯然其主人經受過特殊訓練。
應當是王雨晴無疑了。
急促腳步聲抵達農田后便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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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緩了下來,不急不緩的在徐來頭頂響起。徐來推測,應當是王雨晴在上面查看線索。
但徐來自問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任何線索都沒有。
當然,如果王雨晴能敏銳的察覺到在歪脖子樹旁,有一顆豎立的植物是中空的,并且還在時不時的噴吐著空氣,那么徐來也認了。
腳步聲在附近徘徊了幾分鐘之后便逐漸遠去,漸不可聞。
看樣子,王雨晴是將這塊農田給排除了,去別的地方尋找徐來。
但徐來卻沒有打算立即出來。
如果王雨晴在前面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誰知道這女的會不會折返?一旦她折返,徐來上去后身上滿是淤泥,一時之間又沒辦法洗澡,那可就等于是活的路引子。
所以徐來打算再等一天,等到即便王雨晴遠去,或是即便她回頭也追不上自己的時候再出來。
過了一段時間,徐來感覺淤泥里的涼意已經變成了冰冷。
淤泥里的溫度其實并不低,再加上現在才初秋,徐來估計這里的溫度差不多得有一二十度。
但那是白天的溫度。
而到了晚上,即便是初秋,淤泥里的溫度也是非常之低的。
這好像涉及到了一個物理學概念,叫比熱容。徐來忘了具體是怎么定義的,但他對比熱容的理解是相當于物體吸收熱量時“飯量”。
水和淤泥吸收同樣的熱量,比如被光照射,因為水的飯量(比熱容)比淤泥大的多,所以水上升的溫度會小的多。
反過來也是一樣,一旦天黑了,水和淤泥同時失去熱量,由于淤泥比熱容小的緣故,淤泥的溫度會下降的更多,更難以生存。
換成一個普通人,在深秋的晚上,把他放在水里一般不可能凍死,但放在淤泥里,說不定就凍嗝兒屁了。
所幸突變者的承受能力不僅體現在物理承受能力方面,徐來估計淤泥里的這點低溫,他還是能受得了的。
從淤泥里的溫度來判斷,徐來估摸著太陽下山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農田里不僅有淤泥,還有不知從哪里響起的蛙叫和蟬鳴。
徐來好久好久,沒有聽到這種大自然的呼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