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場祈寒山與北寒玄者之戰,不過短短幾個照面,北寒玄者便已落敗,祈寒山幾乎毫無消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舉,是要抹殺南凰的最后希望與尊嚴,讓其十戰全敗的恥辱永留中墟界。
祈寒山目光落在南凰戩身上,一臉挑釁和蔑視的淡笑。
“戩兒,”南凰默風低沉出聲:“此戰,無關中墟之戰的結果,而是關乎我南凰的最后尊嚴。證明給所有人看!”
“是!”南凰戩只應一個字,他緊攥的五指“咔咔”作響,全身肌肉逐漸夸張的鼓起,還未入戰場,戰意已然毫無保留的爆發。
“等等!”
就在南凰戩剛要躍身入場時,一個平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南凰蟬衣站起,緩緩而語:“云澈,南凰戰陣的最后一人,由你出戰!”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南凰默風猛的轉身:“你說什么!?”
中墟之戰戰幕拉開之后,南凰蟬衣一直端坐那里,再不發一言。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自知鑄下大禍,無顏面對所有南凰中人,更無顏多說什么。
沒想到,這事關南凰最后尊嚴的最后一戰,她竟又忽然站出,還說出如此……簡直荒謬到極點的言語。
“蟬衣,你……鬧夠了沒有!”南凰戩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大哥,你退下吧。”南凰蟬衣道:“云澈,入戰場!”
云澈起身。
“混賬!”南凰默風發須倒豎,他怒了,徹底的怒了,一雙怒目,還有出口的“混賬”二字,赫然是面對南凰蟬衣:“你還嫌今日的禍闖得不夠大嗎!你將一個五級神王帶入戰陣,已是自我折辱!現在,你讓他出戰!?”
南凰默風手指云澈,低吼道:“你是準備,讓全天下看我們笑話,把南凰最后的一絲臉皮都剝下來嗎!”
“我自有分寸。”南凰蟬衣道。
南凰默風怒然轉身,向南凰戩道:“不必管她!戩兒,入戰場!”
“風伯,此屆中墟之戰,我才是最高決策者。”南凰蟬衣平淡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冰冷的威勢:“在這處中墟戰場,我的話便是一切,不要說你,連父皇,都不可干涉!”
南凰默風側目,沉聲道:“從你為一己之私,不惜將南凰置于絕地的那一刻開始,你便已經不配為決策者!”
“若你之后親身去跪求北寒初,還有挽回之機,而在這之前,你只是一個罪人!”
結界之中頓時一片屏息,無人再敢出言。
這邊的異動被所有人收入眼底,隨之引來更多的恥笑……都已落得這般田地,居然還內訌了起來?
“就算是罪人,至少現在,我依舊是父皇欽定的決策者。”南凰蟬衣道:“這一戰,云澈上!”
南凰默風面色冷硬到極點:“你覺得現在,還會有人在意與遵從你的決策!?”
“蟬衣,”南凰神君在這時忽然出聲:“你確定如此?”
“對。”南凰蟬衣輕輕應聲。珠簾相隔,無人能窺見她此刻是怎樣的眸光與神情。
“嗯。”南凰神君頷首:“戩兒,你退下。云澈,這一場,便由你代南凰出戰。”
“父皇?”南凰戩愣住,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