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怕墮入北域,哪怕對他恨極,又豈會真的濫殺無辜之人。
嗜血的眼神也好,完全魔化的氣息也好,魔神戮世的預言也好……這些全部被他強行排散,腦海之中,唯余劇變前那被他親自冠以“救世神子”的云澈!
他相信……所有可以調動的意念都在說服他相信云澈一定不會真的殺宙清塵。
一定不會!一定不會!
“對……對。”宙虛子連番點頭,發須皆顫,雙目流溢著他能凝聚起來的所有哀求:“我宙虛子犯下大錯……罪不可恕……但清塵無辜,你恨得是我,錯的也是我,你不會殺他的……只要你放他離開,任何要求……任何要求我都答應你。”
池嫵仸向云澈道:“以你的進境,終有一日可以親手殺了宙虛子真正報仇。殺一個不相干的宙清塵,臟手不說,還拉低了自己的格調。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云澈身軀不動,目中血芒絲毫未斂:“宙天老狗,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放了他!”
世無真神,有誰,能有資格讓宙天神帝跪地叩首。
看著云澈身上那劇烈翻騰,受到任何輕微刺激都可能暴走的黑暗玄氣,宙虛子嘴唇開合幾次,然后發出這一生最無力的聲音:“一言……九鼎。”
“呵。”云澈冷笑:“我云澈平生,最恨背信棄義之人。你以為……我會如你這老狗一般言而無信嗎!”
砰!
宙虛子的雙膝無力跪地,那傲然于世,只曾向劫天魔帝屈服過的頭顱重重磕落,撞擊在黑暗的土地上。
池嫵仸目光轉過,瞳眸深處,晃過一抹嘲諷而殘忍的黑芒。
滴……滴……滴……
血與淚從宙清塵身上緩慢滴落,凄涼的契合著宙虛子頭顱撞擊的聲音。
砰!
第三次,宙虛子的頭顱落在了地上。
他抬頭,目光有些渙散的看向云澈手中的宙清塵……雙膝,都忘記了直起。
“好……很好。”
云澈微微而笑,抓在宙清塵脖頸的手緩緩松開。
噗!!
宙虛子釋放到最大的瞳孔中,映現的不是宙清塵的身軀從云澈手中垂落的畫面,而是一只……貫穿他胸腔的血色手臂。
砰——
血手黑芒釋放,將宙清塵的軀體一瞬碎成漫天飛散的殘肢肉沫。
驟淋的血雨之下,是云澈那如煉獄魔鬼般恐怖的殘忍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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