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糜爛成這樣,可是大臣們依舊醉生夢死,黨同伐異,這樣的朝廷如果不亡,才真的是沒有天理,我原本還計劃著扶持一下崇禎皇帝,試圖挽救一下局勢呢,現在看起來根本就是癡人說夢,我還是想辦法經營我的南明政權吧。”
馬鳴風暗暗嘆息不已,崇禎喜怒無常,而且權力高度集中,對于能臣妄加猜忌,而對于近臣和皇親國戚卻無力約束,再加上大臣們自私貪婪,整個機構都已經爛透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利用北明滅亡、南明建立的契機,在政權建設中吸收新鮮的血液,以圖長久。
所以這樣一來,馬鳴風的決心更加堅定起來,不是他非要放棄北明,而是形勢發展的必然,以目前的形式,就算馬鳴風是崇禎,恐怕也都很難在短時間內實現大明的復興。
“所以我這一次進京趕考,就是為了混個進士的出身,只要有了這個出身,很多事情就好辦了,對于那些忠臣名士和老百姓,我是能救一個是一個,實在救不了,我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因為我要留著有為之身,力圖振興我南明,崇禎不可保,我可以保弘光帝,我忠于的是這個天下,而不是崇禎皇帝一個人。”
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馬鳴風也不再管其他的事了,什么宮闈秘聞,什么黨派之爭都跟他沒有什么關系,甚至就算考中了進士,他也不想留在京師,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離開這里。
接下來的日子忽然很平靜的過下去,直到有一天,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忽然到訪,名叫董說,江浙烏程人,自稱是張溥的弟子。
馬鳴風在史書上倒是聽說過有這么一號人物,只知道這是一個作家,寫了一本叫做《西游補》的小說,其他的都一無所知。
“不知先生到訪,有何指教?”既然對方是大名鼎鼎的張溥的弟子,而且還專門抬出了他老師的名號,估計這個董說找這里應該是奉了張浦之命,一想到名震天下的復社創始人竟然專門找自己,馬鳴風就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所以對董說很客氣。
果然,張浦到了客房之后,首先就請馬鳴風屏退從人,說是有要事相告。
馬鳴風則笑著說道:“這些都是我的心腹,極為可靠,先生有什么事就直接說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董說拱了拱手說道:“想必馬兄也能夠猜到,我是奉了家師之命前來,嘿嘿,馬兄雖然年輕,然而無論是石齋先生還是陳臥子(陳子龍)先生都對你大為贊嘆,這引起了家師的興趣,家師得知此次馬兄要參加會試,特此將主考官的信息透露給馬兄,此次會試主考官為內閣首輔薛國觀和太子太保、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蔡國用,家師向我交代,薛國觀目前朝不保夕,天子對他很是厭惡,他自己也有覺察,所以這一科會試他不敢多做干涉,至于蔡國用大人,他跟家師關系還算是不錯,我已經家師的名帖送上,到時候定然會有所照顧。”
馬鳴風一臉感動地說道:“先生如此厚愛,馬某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董說笑著說道:“馬兄不必客氣,家師說了,你既然是石齋先生的弟子,又得陳臥子舉薦,那就是自己人,我們幫你做這些是應當的,如果你真想報答的話,以后只需要大家彼此通力合作,上報朝廷,下除奸佞就可以了。”
馬鳴風略略思索片刻,忽然橫下一條心說道:“先生所吩咐的,我盡力去做就是了,今日既承先生大恩,小子有幾句話,希望董兄能夠幫忙帶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