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鈴下父女觀感不錯。”
“我只覺得像他們這樣赤誠的人不多呀。”
“鈴下父女,為人處事確實不同于常人。”
“先生是如何與他們相識的?”
“初識是因為當初我救下毛利大名,鈴下先生剛好作為親衛隨從。之后他就辭掉了城中職務,開了陶藝屋。我去了幾次后,這才熟悉了起來。”頓了一下,比古清十郎道:“是我在這邊唯一的朋友。”
“原來如此,看得出鈴下先生是一個優秀的人。”
“嗯,如果不是一直想把女兒嫁給我,沒有缺點。”說到這個,強如比古清十郎也是頭痛不已。
聽到嫁女兒,張弦頓覺好笑,但又不敢真的笑出來,只能憋著。
但即便這樣,也還是引起了比古清十郎的不滿。
“好笑?”
“沒,沒有,我沒笑。”張弦頓時站好:“我只是覺得好似發現了先生不為人知的一面。”
“所以呢?”
“所以覺得,嗯……不虛此行。”張弦用了個委婉的說法。
“哼。”比古清十郎輕哼一聲,他自然也不會因此就責怪張弦。
而張弦則有些好奇,于是稍稍鼓了下膽,試探著問:“不過先生,其實您和鈴下小姐看上去很是登對,年紀也合適,真的沒考慮過嗎?”
“你很閑是吧?”比古清十郎冷眼一掃,將扛在肩上的米扔給了張弦。
張弦無奈,也不敢不接,只怪自己多嘴。
然而走了幾步后,比古清十郎突然開口。
“我一名浪人,飄無定所,考慮什么?”
“不對吧,我年紀雖小,但也看得出先生您不討厭鈴下小姐。而且以鈴下小姐的性格,怕也不會在意先生在意之事。”
比古清十郎扭頭看向張弦,張弦先一步道。
“啊,先生,不要誤會,我沒有干預先生的意思。”
“那你跟我說這些?”
“我只是不想先生錯過良緣,人生在世,無論世道如何,總要有個人陪伴才是。”
若是換成其他孩童說這些,比古清十郎只會覺得詭異,但張弦來說,比古清十郎卻覺得很正常。
但他也不喜討論這些,只道:“人小鬼大,你才這么大點,就開始想這些?”
“先生說笑,您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鈴下小姐確實優秀而已。”
“既然你這么喜歡,那日后就與鈴下父女好好相處吧。”
“先生,您多慮了吧?”
比古清十郎語氣認真起來。
“鈴下先生雖然致仕,但在長州藩依然很有人望。早年在城中,因為多救濟藩內窮苦之人就頗有賢名。如今經商,也經常接濟那些非是長州藩的落魄武士,因此擁立者都甚多。”
“接濟落魄武士?”張弦微微挑眉,比古清十郎知道張弦能看出其中關節,因此直言不諱:“就是你想的那樣,這些人雖沒有兵籍,但卻也是股不小的力量。”
“先生,您今天帶我來,除了買米買酒,是有意讓我了解長州藩的狀況嗎?”
“幕府已盯住長州許久,未來總有一天,雙方會爆發矛盾。屆時,無論是官還是民,是武士還是商人,都會被迫作出選擇,若那時,你和劍心不愿再與我一起,那我希望你能作出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