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古清十郎既然開口了,那張弦也不會拒絕,只道。
“先生,我是葦名一弦,日后請多指教。”
“好孩子。”鈴下藝對張弦的印象頗好,當即就答應了下來,但也問道:“這當然可以,不過你不來了嗎?你不來和小女培養感情了嗎?”
“從來就沒培養過。”比古清十郎語氣邦硬:“其實我有一個弟子在山上,那個孩子今年才八歲,我今后的精力會著重放在對他的教育上。所以……”
說得跟真的似的,明明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覺。
張弦很想戳穿,但不敢。
然而鈴下父女對此感到很開心。
“還有一個弟子嗎?好啊,好!”
“先生理解就好。”
“當然理解,不過……”鈴下藝眼珠子一轉,當即提議道:“不過一個男人照顧兩個孩子很辛苦吧,不如把陶……”
“不必。”
“怎么不必呢?”
“做飯,洗衣,家務什么的,總要有人做吧。”
比古清十郎點頭,伸手按住了一弦的腦袋。
“確實,不過不必擔心,因為這孩子是個人才。”
“啊?”
“這孩子什么都會,會做飯,讀過書,也識字,人也機靈,有他在,生活方面無憂。”
兩個月下來,張弦已經證明了比古清十郎帶他回來這個選擇十分正確。
“這?”鈴下父女詫異的看向張弦,張弦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行吧。”鈴下父女肉眼可見的失望,但也知道比古清十郎不是會說大話的人,張弦看上去也是一副知書達禮又穩重的模樣,多半確實很能干。不然的話,比古清十郎也不會特意帶他來吧。
看到鈴下父女的神色,比古清十郎暗道一聲完美。
緊接著,鈴下藝搖了搖頭,突然一改作風,認真道:“你未來少下山也好,現在藩內局勢越來越不安穩,光是這個月,幕府已經派人來了三次。”
“你知道我向來不管這些事。”
“你是不管,但有人想你管呀。”鈴下藝搖了搖頭:“當年你救下毛利大人的目擊者可是有不少,只是礙于你的實力和毛利大人的命令,不好來找你而已。”
“也沒什么所謂,大不了離開長州藩。”比古清十郎道:“我的事,先生不必操心,倒是你們。若是局勢不對,就離開此地,若有需要我也會護送你們離開。”
“哈哈,那倒不必,我雖致仕,但自保還是沒問題。”
“嗯。”比古清十郎點頭:“那么,兩位就此告別,我們還要趕路回山,就不久待了。”
“這么快,起碼吃過飯才走呀?”
“我那弟子也等著吃飯。”
“哦,好吧。陶,你去送送吧,最好送到山上,不要再回來。”
“好的,父親。”
“告辭!”比古清十郎奪門而去。
鈴下父女哈哈大笑,將比古清十郎和張弦送到門外,一番寒暄過后,二人離去。
走出一段距離后,張弦回頭遙望,父女倆都還在門口站著,見到張弦回頭,還揮了揮手。
張弦不由得感覺驚奇,同時也有些感嘆,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