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距離還太遠,每個人都相信緣分就在身邊。
即使她什么都不說,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就在身邊,就是他最大的希望和安慰了。
“我們倆,是不是都應該直接一點?猜來猜去多沒意思,對吧?”
“猜什么?”
“關于你,你不是在大聽一個姓林的男孩嗎?”
他堅定的眼神讓夢梨害怕,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離開這里,但是她要為了施晚把高考考好一些,讓她以后的路好走一些。她這件事她已經許久不提了,不能影響自己的心情,也不能拿施晚的未來開玩笑。
“我現在已經不想打聽這個了,你也不必為我費這心。”
“或許我可以幫你。”
幫忙?這個十八歲不到的男孩子真是自不量力,他要幫什么?怎么幫?
再一次把他打發過后,又開始埋頭學習了,課程越來越緊張,老師留的作業也越來越多,她實在不夠精力應付。然而葉駱誠這個人真的是有那么一點執拗,怎么勸都不聽,三番五次要來找一些存在感,這更讓她堅信他不是林溱,他不會這么幼稚,或者說,他不會這么在意。
黃昏,是離午夜最近的時刻,它們一樣昏暗。江遠寒,那個讓她痛心疾首的名字,再一次出現在腦海。
“哎,那個轉學生,過來一下!”
只聽見后頭的女孩吆喝了他一聲,別過頭去看見她一只腿躺在桌面上,手里轉著筆,還要裝不熟,不禮貌地稱他為“轉學生”,真是給人逗樂了,他禁不住笑。
沒成想施晚手里那只筆狠狠地向他甩過來,剛好落在他桌面,沒劃傷手,也不劃過臉,甚至臉桌上的本子都沒有劃出筆跡。
“你周末有空嗎?陪我去個地方。”
“行啊!”
“行個屁!你還沒問我去哪呢。”
“去哪都行,你還能把我買了不成?”
施晚真想把他揪到山上,然后扔下去。
周五回家那天,蔣安問她是不是要與葉駱誠出去,她不瞞他,也沒必要。蔣安像是在置氣,并且說不同意。
夢梨倒是納悶了,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管得倒挺多的。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你管我那么多干嘛?”
“你知道不知道那樣很危險?”
危險?她一個二十七歲的老阿姨,還對付不了一個十七歲的小伙子嗎?
“有什么危險的?你想太多了,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一下?你知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遠?”
“行了,明天再說吧,你先回房間睡覺。”
動靜再大些,母親就要被吵醒了,蔣安明白不管能不能勸住她遠行,都是不能告訴大人的,那樣就顯得卑鄙了。
他被打發回去了,但無法入睡,施晚在房里輾轉,就算她的預想是錯的,也不吃虧,至少排除了一個可能性,如果是對的……
還沒想象過重新找回他以后,一切會變得怎么樣,會變好嗎?會一起遠走高飛嗎?不對,這不是在古代,這個年齡,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不能像以前那樣流浪江湖。
吃一頓沒一頓的日子讓人懷念,可不愿意再重來。遇見達官貴人的機會也不會像那時容易,結婚也不像那時草率,她不確定自己的生命還有多少,不確定自己需不需要為下一代負責。
就算重遇了他,生活的困難還是存在的,她還是要面對高考,面對工作,面對柴米油鹽,面對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