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惆悵就是隨著成長,漸漸忘記了年少時的點點滴滴,記憶碎了滿地,一片一片撿起來,也拼湊不成一塊完整的玻璃鏡。
大概能說出,夢梨高中那會,也有喜歡的人,也曾因不想學習而裝病回家,也在暗夜里,偷偷溜出家門,那時不敢向往有多遠的地方,只是單純地在靜夜之中,沐浴自由。
還有嗎?沒有了,如果不翻開日記去讀,是想不起來太多太多細節的。
為了記錄這些日子,她也寫過不少,但是沒有提及過關于身份的任何事情,她只是記錄著生活上發生的一些,挾帶著十七歲少女的心情,抒發幾句,等哪天她離開了,真正的施晚還能擁有另一份依托,這是她贈予她的禮物。
“那天......”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放鴿子這件事情周末放了兩天,來了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始終要面對的。反客為主,施晚只能先在別人身上找錯誤了。
“噢,那天,你回到家也忘了跟我報平安啊,真不夠兄弟!”
“我......”
“沒事,現在看見你平安,我就放心啦!”
趕緊甩掉這個麻煩的少年,施晚回到座位,只顧低頭學習。
“怎么了?他后來是不是又找你了?說什么了?”蔣安從不忘再來向葉駱誠那難產的愛情補上一把刀,不管是多說一句話,還是多投放一個眼神,他都要扼殺掉。
“沒事,隨便聊聊。”毫無血緣關系的兄妹,真是有點難以啟齒的狗血關系,施晚是不是應該避諱?
“以后啊,少搭理他算了。”這男孩,這句話雖然在說別人,但是可能更需要反彈給自己呀。
“知道啦,我心里有數。”
教室外的陽臺承載著太多記憶,每一屆的學生課間都會趴在這邊說悄悄話,還可以時刻注意到每一個老師進出辦公室,等他逼近時,讓教室里打鬧的安靜一些,讓早戀的情侶注意分寸,讓抄作業的同學趕緊收起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管是什么樣的關系,一旦想要花心思去搭建,或者已經搭建起來了,就會計算沉沒成本,到最后,這種成本成為了決定這段關系去留的關鍵因素,但人人往往忘了,關系里最核心的內容:真摯。
“施晚?最近發生什么事啦?你這么賣力學習,要考個狀元?”
“沒有啊,人生就這樣百無聊賴,我也是無聊到,只能學習。”
“施晚,你去過法國嗎?塞納湖畔?”
“凡爾賽!”
這群人接梗一個比一個厲害,要交作業的時候又慌亂得不行,無用之材罷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有的人幸運,早一些發掘自己的才能,并愿意為之付之一炬,飛蛾撲火,有的人循規蹈矩,在做好應該做的事情的過程里,逐漸找到些許樂趣,并為之繼續奮斗。還有一些人吧,渾渾噩噩,沒有什么大想法,或許有,但是僅是想想,罷了。
仔細想想,施晚并沒有明確想干的事,她只能把眼前的事都做得盡善盡美了,以后就會有更多的選擇,為了自己,也為了這一切,說不定多積點德,就可以早日回去好好做江夢梨,好好回到自己的家,在沙發上擺個葛優躺,不需要再為其他無關緊要的事勞累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