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不適應。
心跳也慌亂起來。
他或許懂了,自己對沈霜鈺到底是個什么心思。
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師父。
少年景黎心中慌亂,師徒的身份給他這種感情加上很大的桎梏,他不由拳頭握緊來。
景黎在井邊站了會兒,冷風吹得自己涼了才回屋。
堂屋里,沈霜鈺竟然已經給他煮好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上面蓋了一只亮黃色的荷包蛋,香氣撲鼻。
“快坐下吃吧!”沈霜鈺喚他。
少年景黎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心中很是糾結,在沈霜鈺的目光下還是坐下了。
面條很是美味,但他卻吃得慢騰騰的,余光時不時看著燈光下的人。
口中白白的,似乎沒有了一點味道。
沈霜鈺問他:“我忘記放鹽了?看你吃得這么痛苦的模樣。”
“沒有,很好吃,師父做的都!好吃!”
他快速吃起來,面條很快見底,沈霜鈺見著他連湯水都喝盡了。
邊吃面條,景黎邊在想,沈霜鈺碰上的魔族,怎么會來人間?
仙魔妖族插手人間之事,都會收到天道制衡的,所以輕易不會插手人間之事。
不會是寵著他們來的?
六界之大,人間只是一界,怎么可能這么巧。
他否定自己的觀點,兩口扒拉完面條,洗了碗走進屋子,躺在堂屋角落的地鋪上。
他們一直這般睡,漆黑的屋子,景黎轉了個相,面對著沈霜鈺的那邊。
第二日,太陽照常升起,沈霜鈺沒起床,景黎一人拿著旗幟出門。
恰巧碰見隔壁張大嫂。
張大嫂牽著小女兒準備逛市集回來,瞧見景黎出來,直覺得奇怪。
“還以為你們昨晚沒回來呢,今早門都是鎖著的。”
景黎點點頭:“回來的。”
小姑娘拿著個燒餅在啃,張大嫂好心拿出兩個塞給景黎:“景兄弟早飯還沒吃吧,你拿著吃。”
景黎沒推脫,道了謝,揣著兩個燒餅就離開家門了。
張大嫂還搖搖頭:“這當徒弟的,也不知道給師傅分一個。”
景黎在天橋上獨自擺起攤。
他都習慣了沈霜鈺的懶惰,總歸神仙不需要勤快的,勤不勤快都餓不死。
旁邊賣絹布的大嬸瞧見景黎,眼里閃著瑩瑩的光,聲調得意問:“小兄弟,你那師父今天沒來?”
景黎閉目養神,有眼睛都會看的東西,不需要多解釋。
大嬸‘嘖嘖’兩聲,“師父怪,徒弟更怪!”
橋上人來人往倒是不少,但這算命攤子的生意,卻一個也沒有。
大嬸今日絹花生意賣得好,想著休息半日,提早收拾東西回家歇著,路過橋頭指責上兩句:“小兄弟,你這做生意的,不吆喝吆喝哪兒來的生意。”
景黎依舊不為所動,知道的是算命,不知道的以為要飯呢。
不過,這算命的攤子上,還真擺了個要飯的碗。
那是沈霜鈺讓他擺的。
他正靠著曬太陽的,獨自雖然已經餓了,但他懶得動,瞇著眼睛懶懶的享受著,一如沈霜鈺一般。
只他還未睡著,眼上的陽光被什么東西擋住,落下陰影一片,睜眼時,瞧見那風光霽月的男子模樣的女子,臉上沒了胡子,雪白的肌膚不再被黃粉遮住,雖是男子裝扮,但那一雙上挑的桃花運,著實帶著妖氣。
景黎有些看呆,平日里在宗門,只見過沈霜鈺著道服,從未見過她穿其他衣裳,如今換了女子的衣裳,極其亮眼。
她踢了踢景黎:“收攤,咱們管閑事去。”
沈霜鈺放下圍帽,遮住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