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的瞬間,洛七弦就不動了,伴隨著南瀟并無所覺的僵硬。
這個動作……
雖然洛七弦對心理學并不精通,但多年來經過南瀟的耳濡目染,她多少也知曉一些,不同的肢體動作體現出來的各種不同的心理,而眼下南瀟所做的這個動作,正是對她的信任,和從一定程度上示弱,以及尋求慰藉的一種表現。
果然,還是會受傷吧?
雖然嘴上說著謝謝,面上作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只是因為沒有人關心,怕引來更大的嘲笑,才不得不以這副姿態做給別人看吧!
假裝自己很堅強。
“抱歉,忘了等你。”南瀟輕聲開口。
“嗐,反正現在也沒差。”雖然中間確實是擔心了那么一陣兒,但你沒事就好。
“你不問我嗎?”雖然以南瀟現在的視角并不能看到洛七弦的臉,但目光還是難免向上移了半寸。
洛七弦當然明白南瀟話里的意思,這些疑問已經在她心里揣了好半天,前面之所以不問,是因為要顧及南瀟的情緒。
但既然南瀟已經優先做出了表示,那她……
暢所欲言是不可能暢所欲言的,所以洛七弦換了一種問法:“我問了你就說嗎?”
雖然南瀟沒發聲,但她感覺到自己肩窩處的那顆腦袋在點頭。
“行,那你說吧!”我洗耳聆聽。
南瀟:“……”我都這樣了,你tm還套路我。
洛七弦忍笑,她體會到了南瀟的無言以對。
不過很快,倆人步入正題。
“如果不是我這次回來,如果不是我無意中聽見,可能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季涼和北辰即將訂婚的消息,甚至他們結婚,有了孩子,都只能被我自己發覺。”
“也是在這之后,我才徹底明白父親的強顏歡笑和母親的欲言又止是為了什么。”
“之后不久,我接到了祖父的電話,他叫我過去一趟,說有事兒要跟我說,雖然心里有所準備,但是被外祖父掌摑的那一刻,還是被他的無情給震撼到了。”
“從小我就知道,外祖父對季涼比對她要好,雖然身上流的都是他的血,但僅因為中間隔了一輩,我在季家那些下人的眼中就如同撿來的一樣。”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但到底,心還是會痛啊!”
“后來,外祖父就吩咐人將我關在了房間里,直到我答應不去參加這個宴會,他才會同意將我放出來,否則,可能就得等到宴會結束。我就這樣不吃不喝,在那里度過了一天一夜。”
“直到今天一早,母親來到季家,我像身處絕境的人看到了希望,祈求母親放我出去。”
“可我沒想到,一向疼愛我的母親,卻在這件事情上意外的堅持,她不會放我,還要我放棄去參加宴會的想法,要為了家族的榮耀著想,不能讓我的小姨難堪。”
“原來,這才是我的母親。”
“做了這么多年的母女,她竟對我的性格一點也不了解,別人的東西再好,也終究不是自己的。”
“我想參加宴會,只是想為這么多年付諸的感情,做一個完整的告別,僅此而已。”
“在我再三磕頭之下,母親終于同意放我出來,卻不給我任何通訊、交通工具,我跌跌撞撞的走數公里,然后才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抵達酒店。”
“還好,沒錯過。”
從頭到尾,南瀟都表現的很平靜,好像剛剛經歷這些事情的不是她一樣,如果她眼角的淚滴沒有出賣她的話。
洛七弦能明顯感覺到,有液體在順著她肩部的肌膚向下流淌,當她意識到是什么的時候,她再也無法抑制的將南瀟摟進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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