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誠懇道:“我是咱臺一名忠實的觀眾,想找咱欄目報個新聞。”
胖子不耐煩:“報新聞打熱線,我們這忙著趕去采訪呢!”說完他就想走。
我也顧不得臉了,反正后排的車已經按喇叭按得跟交響樂一樣,我一把抱住胖子的粗腰,嚯,倆胳膊加一起愣沒摟過來!
“記者大哥啊,幫幫兄弟吧!兄弟一包垃圾找不到了!”
胖子使勁兒掰我的手,邊掰邊嚎松開,“你垃圾找不到攔我們車干啥!”
“我垃圾里……有……有鉆戒!”
胖子不掰了,目瞪口呆望著我:“鉆戒?你把鉆戒扔了?”
我只能瞎掰胡扯:“對對對,那是我買來想跟女朋友求婚的,不小心掃垃圾里了,垃圾車走了,你們節目組幫幫我一個無助老百姓吧!”
胖子擰著眉毛說:“多大的心,鉆戒你都往垃圾桶里掃?”
我趕緊搖頭:“我女朋友掃的。”
胖子一臉復雜:“兄弟,她這可能是不想嫁給你啊。”
我:“……”
我真想給他一拳頭,但我不能,在這個社會,揍一個記者比揍一個警察還麻煩,警察最多拘你幾天,但記者能鬧得全市人民都恨不得扔你一身臭雞蛋,末了再讓警察拘你幾天。
胖子顯然不愿意錯過這個新聞,憑這點我就基本斷定他不是個資深記者——啥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想寫個豆腐塊。
我們上了金杯面包車,司機不滿的瞪我一眼,我完全理解他,攔車的時候他被后面司機問候半天全家——我有充分理由相信他想打我。
胖子給城管局打了個電話,聽說要采訪,對面激動壞了二話不說把垃圾車可能去的地點說了,還承諾盡量幫忙聯系司機,看,媒體的力量強大不是?
我和海生坐在面包車里,胖子的身邊還有一個瘦子,手邊放著攝像機。
我沒話找話:“二位記者同志,這大清早的你們趕新聞真辛苦啊!”
胖子隨意揮揮手:“別提了,今天邪門,一大早起碼有三十多個群眾打熱線說馬桶壞了,領導覺得這是個大新聞,親自派我們去相關單位采訪一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