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地上滿面愁容打量碎馬桶,這貨少說也有一百多塊大小碎片,要不是它事先說是在高速公路散步被大貨車撞的,我還以為丫讓軋路機碾過。
“碎成這樣拼回去確實有點困難。”我把手一攤。
馬桶精:“喂喂,藥仙店的,你不會不想給我治吧?”
我不動聲色:“瞅瞅你自己,碎成渣了,警犬來了也分不清哪塊是哪塊,我怎么拼?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馬桶精扯著嗓子嗷嗷:“我要是有辦法我找你?我瘋了我找你?被你家那個女人扔垃圾箱里我都沒吭聲!”
它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我就來氣,“你還好意思提,知不知道為了找你廢了我多少勁丟了多大人?今早你都要被扔了還不知道喊救命?海哥就睡你旁邊!”
“是你睡前讓我不要出聲!怎么能怪我?”馬桶精控訴。
“……”我一陣無語,仔細回憶好像確實有這回事,“你是說你聽話,我還得表揚你?”這人(誤)怎么一點舉一反三的悟性都沒有?
“不應該嗎?到了醫院不聽大夫的,命都沒了!”
我很無奈的翻起白眼:“現在知道聽話了?你一早聽交警的能有這些事?上高速公路欣賞祖國山河?虧你想得出,祖國媽媽讓你不要在高速公路上散步你怎么不聽?”
馬桶精理虧不吭氣了,我尋思一下:“你自己知道自己哪塊該對接哪塊不?”
馬桶精說它知道,我又問它自己能不能感應到身體別的部分,它說大塊的行小塊的不行。“我的妖力跟身體一起撞散了,起碼找到三分之一妖力我才能做到自己感應自己。”
我說那就好辦了,我把大塊撿出來讓它認認哪塊拼哪塊,它把中塊小塊琢磨琢磨位置。我轉頭對埋頭苦戰豐年蝦的海生說:“海哥別吃了,過來搭把手。”
我和海生先把大塊的拼起來,用熬出來的粘合劑挨個粘好,還別說,藥神系統給的方子賊特么好使,隨便一粘,嚴絲合縫就像新的一樣。
終于,靠著我和海生的努力還有馬桶精自己的辨識,我們拼出三分之一,馬桶精妖力得以恢復,剩下就省事得多,馬桶精通過感應把碎片排好形狀,我和海生只需要往上粘。
等我們完全把馬桶修好的時候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小雨打電話告訴我不要喊師傅了,家里馬桶自己好了。
我還得裝作很不滿的樣子抱怨:“早晨就找了,現在還沒上門?我得投訴他們公司!”
“哎呀別這樣,今天好多下水管道都壞了,他們可能太忙。”一無所知的小雨還在電話里勸我呢,唉,這丫頭傻得可愛。
我看看那馬桶精,說:“病看好了,付藥錢。”
馬桶問我多少錢,我給老薛打電話,他說讓我問系統,系統給的價格是一萬二。
我結結實實吐口老血,補個膠收人一萬二??后來一想也對,光買材料的錢就五六千。
“你們店真貴。”馬桶精抱怨。
我蹲在廁所里,一邊拿刷子用力刷剛才熬藥熏黑的馬桶壁,一邊瞥馬桶精一眼:“知足吧你,全身粉末性骨折,哪個三甲醫院只要一萬二就能治好?ICU病房一天一萬。”
馬桶精唉了口氣,全身開始震動,嘩啦啦的從它的馬桶缸體內往外倒東西,我一看,夭壽了,一地硬幣!
一毛的、五毛的、一塊的,還有不少花朵形狀的,上面寫著香港倆字。
我直接看傻眼:“臥槽,你哪來那么多硬幣?”我蹲地上一把一把拿手抓。
“別人掉的。”
“誰啊?掉那么多錢也不急?家里有礦?”那么多錢大把抓手感真好!
“他們掉馬桶里嫌臟懶得撈,流進下水道就是我的。”
我像觸電縮回手:“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