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果然!腦后玉枕骨,和我一樣,和我一樣啊!”
黃巢順勢就跪了下去,“草民黃巢,既然與公公如此有緣,那今后便全聽公公差遣如何?”
嘎,嘎……
廳中一片靜默,但腦海中似乎都有一只烏鴉拖著一排黑點飛過。
黃巢為什么會忽然對一名素不相識的公公跪舔?
閃閃吃驚,王仙芝更吃驚。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黃銀棍么?
黃巢當然不傻。
三品大員在場,在這個大廳中是什么地位,他的心里一清二楚。
能有這樣的震懾力,這名老太監的實際權力在整個大唐朝不會超過一手之數。所以黃巢從一開始在田公公面前就表現得十分順從。后來老太監摸到他腦后的玉枕骨,如此大方的說了出來,黃巢更是抱定了抱著他大腿混的想法。
腦后玉枕骨,就是后腦殼下方的異常突起,民間俗稱“反骨”!
老太監居然敢這么直白地說出來,代表了他的有恃無恐。這樣看得話,這名老太監的實際地位還要再往上抬一抬。
黃巢有自己的相人術,就像他當年一樣,在三河道私鹽販子圈中一眼認出了王仙芝的與眾不同,拜在他的門下學習武藝。
田公公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他已經老了,可是田氏家族的榮辱還系在他的身上。
他一共收了十八個義子,可是要么就是沒有什么大出息,要么就像田令孜一樣,人雖然精明,但資歷尚淺,不能提拔得太高。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往后的時日不多。
因此他心里很急切,急著找到一根柱子,在他身后能夠照顧田家。
畢竟他是一名弒君者,在他生前能夠我得住人脈鎮得住場子,可是等到他死后,焉知不會被清算反噬?
眼前黃巢這個人,看起來就不簡單。
他是有功名的人,如果將他收做義子,廢去純陽,引入宮中,未免有些太浪費。
扶植起來做一個官場的應子……倒不失為是個好計劃。
想到此節,田公公抬了抬腳,示意黃巢起來說話,
“你要參加今秋的殿試?不錯,叫黃巢是吧?本官記下了。你先站在一旁,待本官先把眼前的事了了。”
黃巢依言退開。
他剛剛把地方讓出來,田令孜噗通一聲,就給補上了。
田令孜這一跪,身后陳大,陳二,擊鞠幫的幫眾呼呼啦啦跪倒一片。
田令孜惡狠狠地向身后使了一個眼色。
陳大識趣地用膝蓋蹭地向前猛移了幾步,“小底是來自首的,前來自首。”
田務澄年紀大,剛才說了許多話,有些乏了。
魚氏姐妹這些小事本來就用不著他出手,他伸出右手指了指裴思謙,輕輕揮了兩下。
裴思謙立即會意,厲聲問道,“魚家妹妹狀告你們當街劫持民女,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