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顧凜城扣好軍裝上最后一顆扣子,親了下床上剛睡過去的人,便放輕腳步的走了。
操場上,已經列隊整齊,等待檢閱的士兵,見帶著冷銳與饜足走來的男人,頓時又緊張又八卦。
最后自然是不敢放肆,戰戰兢兢的想檢閱項目會有哪些,自己能不能完美完成等。
顧凜城沒有因為心情不錯就放過他們。
他淺灰的眸子掃了眼方陣,對郭宗奇講:“直接開始吧。”
郭宗奇中氣十足的應下。“是長官!”
分部的這次檢閱,看的是整體的應急能力和預案,目的是看他們有沒有因為高山皇帝遠而怠慢工作。
再加上指揮官親臨,不僅是負責這里的郭宗奇想交個滿意的答卷,就是士兵們也想在指揮官面前好好的炫一把。
所以大家還是非常努力的,沒有一個掉鏈子。
而在整個分部迅速的開展實戰檢驗,忙得雞飛狗跳的時候。
時宴一覺睡到下午,醒來的時候有點懵。
她好像……真的有點……下不來床了!
時宴掙扎半會,便放棄的躺平。
要不是她忍耐力一絕,昨晚絕對哭給顧凜城看。
媽的,那晚上后面絕對不是她忘記了,是根本就沒有后面!
時宴抱著被子滾了圈,又躺了大半個小時,才伸出花臂勾地上的衣服,從里邊口袋掏吧半天,掏出張照片來。
是張老照片。
時宴望著拓印出來的照片,里面陌生而熟悉的漂亮女人,以及年輕帥氣的高級軍官,發呆。
不知多久后,她翻過照片,看后面的字。
字也有點掉色了,但還是能看得出來上面寫的什么,就像她雖然不太記得母親的樣子,還是認得出里面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一樣。
上面寫的是:小嶼,等你妹妹出生,爸爸便接你回家。
落款是解恒,時間是他犧牲的前一個月。
昨晚祁州給她的小包里,除了一把開鐵籠的鑰匙,還有這張被紙包著再裝在盒子的照片。
時宴翻過身,舉著照片看。
從解恒將軍的身平記錄與夏思遠說的話來推斷,她媽媽要真是解恒將軍的夫人,那她確實已經成年了。
應該是媽媽怕有人對她不利,故意隱瞞的實際出生年齡。
已經坦然的接受這件事的時宴,想為什么會有人對她不利?
時宴看著照片里的父親,想到跟他有幾分像的秦嶼。
昨晚祁州推她下去之前,確實說過他是自己的哥哥。
活著的親人。
唯一的親人。
這就能解釋得通,祁州為什么總想招募她,而她即使被抓進宇城,也還是受到不錯的待遇。
秦嶼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時宴眼睛微瞇,瞧著照片里的男人。
她終于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了。
她以前開玩笑的說自己是哪位將軍的女兒也靈驗了。
可它帶來的問題卻一點也不小。
時宴大概明白秦嶼把自己推下飛行器,是想她回到顧凜城身邊,回到城里。
她也知道祁州為什么要偷偷把這個拓印照片給她。他想讓自己心甘情愿的加入倦羽,或者暗中幫助他們。